虚元真人垂眸,看向这一颗抠了吧搜的金灵石,微笑:“师弟有心了,师哥暂且不缺这些。”
贺澜松心中松了一口气,
不着痕迹地将金灵石抛回琉璃盏,自然收回手,顷刻眼中就含了两泡泪儿,直想用言语将师兄的心肺都捂得热乎乎的,
妄图来巩固他们的师兄情,
毕竟他火烧屁股的事儿太多了,没师兄给在身后给他兜着,他早晚不残也得丢条命,
他得好好巴结着点师兄。
“......”
虚元真人一脸心累地将贺澜松哄走了。
贺澜松满脸喜色地奔回到澜松峰,立马唤了天翊将他的乖徒叫来,
然后激动地告诉了他们这个喜讯。
上古遗迹的秘境,多少年都未现世过的上古秘境,这不就是天上给他们白砸的馅饼吗?
天翊执着金羽掏掏耳朵,倚在一旁无动于衷,
穹绵立在一边僵得手脚麻直。
她惊了,她入门才不过月余,
这期间无人教她半点学识,贺澜松就敢让她去闯只有各宗门仙府年轻一辈中佼佼者们,才能参与的秘境历练,
还是上古遗迹。
天翊其实不太想去,对他来说那些无外于身外物,
有那时间,他宁可窝在房里做些风花雪月的荒-淫,想些纸醉迷金的奢靡,
夜夜笙歌醉生梦死,这才是他寻的道。
但老头显然不这么想,
他一脸不赞同,一哭二闹三上吊地撒泼耍赖,扯着他的袍子跟他哭,
“你小师妹刚入门久,还甚都不懂,她顶着澜松峰的名号出去,还不被人恨得活活生撕了...为师最怕欠下人命债了...”他呜咽了一声,眼里含了两泡泪
“你也知为师马上就要合道了......”
穹绵:“......”
说的这么瘆人,怎么就欠人命债了!!!
他袍子上沾的都是贺澜松的黏稠泪水,天翊蹙眉将袍子扯回来,上面湿了一大块,污秽的让人无法直视,
天翊直接将金羽压在他的肩胛骨上一触,便换上了一套崭新青袍。
他回首,挑眉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金羽,颇为无语地问道:“老头,你怎么不让林恒远去。”
老头小心翼翼朝门外望了望,见没有大徒儿的身影,
才悄悄凑近了些天翊,低得不能再低地道:“说什么呢,你大师兄不得留在家里伺候为师么?”
“......”
天翊手中金羽滞了滞,
他垂眸,看向自己一脸理所应当认真脸的师父,
他执着金羽捂唇,尴尬地咳了声:“那还是我随着小师妹走这一趟罢。”
总不能让他留在家里伺候这老头罢,
那他能被逼疯。
贺澜松满脸欣慰地拉过穹绵,安抚道:“放心罢,为师都与你师兄说好了,定能保你性命无忧。”
“......”不是很想去呢...
穹绵抗拒地扯回自己的手,语气认真
“我刚拜入师门月余,还不足以参与此次历练,还是让小师兄独自去罢...”
贺澜松又扯回她的手,
不赞同道:“傻孩子,又不是真让你去历练的,你若紧紧跟在你师兄身后走,捡点芝麻都能撑死人了。”
说完他又拍了拍她:“放心,只要你跟紧你师兄,你定能安全无忧的,你师兄最是精通逃遁之术了。”
贺澜松给了她一个“你懂”的眼神,
似是颇为骄傲:“你师兄可是合体期的逃遁术呢,为师都不一定能追得上。”
“......”不应该是无人能打得过么?
天翊在一旁嘴角抽搐了下,无语唤了声:“老头。”
贺澜松蓦地噤声,继而自然地扯过这个话头,十分卖力地忽悠乖徒儿去捡芝麻。
非说那点芝麻能给她撑成胖骆驼,极力劝阻撒泼让她去。
无法,穹绵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去了。
巴陵乌山离一揽芳华不算近,哪怕御剑飞行都要十日的功夫。
但天翊怎可能忍受如此幕天席地的奔走风尘,
他不知从哪找来了几只毛发赤红的火凤凰,火凤自带一股睥睨自傲的姿态,似是不把这里的一切放在眼里,
却乖顺地垂下高贵的头颅,任由天翊将它摆弄绑在銮车上,屈尊当了他的坐骑。
穹绵想摸一下它们都不肯。
天翊说,幸好她没摸上,
不若她碰一下就能把她的手指头给烧秃了。
“......”
穹绵看着那只骄慢的大火凤有些眼馋。
其余宗门弟子在前累得仆仆褴褛地御剑飞行,大风呼呼刮在他们的脸上,肆意掀起他们的乌发,
凄凄惨惨的。
他们坐在銮车里悠哉剥着果皮,
饮着美酒,消遣的累了,就窝在软榻上小憩上那么半日。
偶尔御剑御的累了,弟子们就会飞下去找块空地歇息整顿,继而在重新出发。
其实这一趟,
一行本该十人,但路上却只有九人,
天翊说,那位没赶到的是掌门虚元真人唯一的女儿,
是除却澜松峰,一揽芳华最前途无量的天之骄女,
真正的天之骄女。
名唤: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