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子非这话说的，装出一副看似无心的样子，但实则就是故意的。

他悄然的打量楚悠悠的神色，果然见她没什么反应算是默认。

心里瞬间便了然，看来她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呢。

楚悠悠脑海里禁不住的浮现出，回国不久的时候，她第一次在停车场看到史瑾的情形。

说不震撼是假的，她甚至差点按耐不住自己的脾气，直接上前杀了她。

如果说当年杀了她的凶手有谁，顾衍算是一个，另一个就是史瑾的前世那个天女了。

她当年设计骗顾衍说救他的是她，还偷偷的从自己这里拿走了她的法器，送给顾衍用来杀自己。

楚悠悠永远都不会忘记，当箭从弦上发射的时候，是史瑾掰开了顾衍的手。

“我当然没有！”顾衍从后视镜里赶紧打量了一下楚悠悠的神色，见她没什么反应，心立刻悬了起来，赶忙接着说：“我只是觉着，在这里的史瑾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记得当年在天界的时候，还是一个小仙女的史瑾，是每天都每时每刻的粘着他，她完全没有自己的事情，只全部身心都放在了他身上。

顾衍不否认史瑾对自己的情感里是有爱意的，但这爱厚重到让他感觉自己喘不上来气，直到最后他明白了这厚重的真正原因。

是她欺骗了自己，而带来深深的不安全感，她需要时时刻刻的跟着他，寻求一种心理慰藉。

“顾衍大神，我是该说你傻，还是说你情商低？”旋子非细长的眼睛撇了他一眼，又说：“还是说，你故意选择看不到？”

他就不信顾衍看不出来昨天在别墅的时候，史瑾都绿茶成那个样子了，但凡智商和情商在平均水平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史瑾对楚悠悠是充满敌意的。

“当然不是！”顾衍嗔怒的瞪了一眼旋子非，担心楚悠悠生气忙解释说：“我的确和史瑾一直有往来，但是每次都是聊工作的事情，我虽然惊讶她怎么出现在这里，但看她和以前不同了，也确实想能帮则帮。”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说：“但，我以后不会和她接触了。”

他虽然没明着说出来，可楚悠悠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样一来反倒是显着她小气了。

“看路。”楚悠悠坐在副驾驶上，冷然的开口。

她转头看向窗外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夜幕已经降临，属于城市人的狂欢已经开始。

她来到这里听过那么多人，说过那么多的话，可只有一句话让她印象深刻。

是去世的妈妈说的，做一次人不容易，怎么舒服怎么来。

好像，这是她这一辈子唯一缺少的东西，她为了楚悠悠坚持和楚爸爸维护那段早就支离破碎的婚姻，她不舒服甚至委屈的很。

所以希望楚悠悠可以过上那种，她没有的舒适任性的生活。

“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是尽量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比较好。”楚悠悠语气平淡到听不出任何的喜怒。

顾衍却准确的从这话里闻到了一点点酸味，瞬间暗自开心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