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了,我想说——
阵阵的晕眩慢慢散去,压在他身上的敌人,也不再模糊。
“你去死,你去死你去啊啊啊啊啊——”和他个头一样高的小鬼握着苦无骑在他的身上,一边手起手落扎着苦无比他动作更猛烈的,却是他疯狂哭泣而落下的泪水。
“好痛苦啊……”苦无扎进身体又被拔出的声音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似的清晰地回荡在他的耳边。
好痛,真的好痛啊。
因为失血而逐渐模糊的视线里,小忍者的身影渐渐模糊了起来,但方块堆积的标志却依然显目——
那是,杀死他父母的仇人——砂忍的标志。
“杀死了我的爸爸和妈妈之后,又要来杀死我了吗?”
握着苦无的手一顿,骑在清水明无身上的孩子颤抖了起来,落下的眼泪更加炽热滚烫。
为什么,你要哭呢?死掉的,不是我吗?
“去死吧!”清水明无趁着他愣神的空档,伸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
细嫩的,比他粗不了多少的脖子。
我要复仇。清水明无对自己说,哪怕只是多杀死一个砂忍也是好的。
和我一起,下地狱吧!
清水明无痛苦地瞪大了双眼,想要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
好冷,真的好冷。
“呜……”窒息的痛苦让身体不由开始颤抖,想要挣扎,想要逃脱。但将死之人临死前的反扑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挣脱的。
杀了他!只要这个木叶的忍者死了,他就可以活下来了!
“去、死——”痛苦仇恨地气音从他的喉咙里奋力挤出,因为窒息而充血的脸涨得又红又涨,他用力地将苦无对准了清水明无的脖子,锋利的尖端一点点没入柔软温热的脖子。
温热的液体不断地流出,带走了他的体温,清水明无的世界,再次变得模糊了起来。
要死了吗?清水明无想,他要死了吗?
思维开始涣散,但精神却在刹那间平静了下来。
忍者,是什么呢?
这个曾经被他不屑一顾得问题,突然浮现了出来。
唐突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但已经来不及思考了。
世界成了白茫茫的一片,身体轻飘飘的,痛苦到了极致,连疼痛也消失了。
“这里有个砂忍村的!”
视觉模糊掉了,听觉也慢慢模糊,但在隐约间,清水明无听到了一阵痛苦的哭声。
“对、对不起……我也……”
清水明无挣扎着撑开了沉重的眼皮,那个面容稚嫩的孩子定格在了痛苦错愕的那一瞬间。
鲜血,从他的身上涌出,温热的、鲜红的……
混合着泪水,落在清水明无的身上。
一只带着黑色半截手套的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破开皮肤的苦无停止了深入的动作,清水明无没有去看救他的人是谁,只是死死地瞪着那个方向。
但什么也看不见,那只胳膊,遮住了那个砂忍瞪着眼睛倒下去的场景。
清水明无的脑海里,只有那个忍者颤抖得似乎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无法说出口得痛苦。
他想要说什么呢?
他要……对我说些什么呢?诅咒吗?忏悔吗?还是……
清水明无的记忆戛然而止。
失血过多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撑下去了。
*
旗木卡卡西一如往常那样和关系算不上好的队友们在木叶周围进行巡逻。
最近和周围几个忍村的摩擦越来越厉害,彼此的试探越来越多,哪怕是木叶村的周围,也变得没那么安全了。
“咻——”
旗木卡卡西面无表情地杀掉潜入的忍者,正要对死者进行搜身寻找情报,就听到队友有些犹豫的声音:“那里好像有什么人?是我们村的忍者吗?”
旗木卡卡西看去,一个个子和他差不多高的孩子背着竹篓低着脑袋朝着更深的林子里走去。
大概是为了完成采集类任务的下忍。
旗木卡卡西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处理完潜入忍者尸体准备下一个地方的巡逻时,痛苦的呜咽声若有似无的在耳边响起。
“卡卡西,你又要去哪里?!”队友不满地叫着。
“不好!有砂忍的忍者潜进来了!”旗木卡卡西脸色一变,赶紧冲了过去。
巡逻是他的任务,他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潜入的忍者!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次被他发现的潜入忍者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一个和他同一个年级但要弱得多的忍者。
而且麻烦的时候,已经有了本村的人员伤亡。
只是一瞬,远处危急的场景已经被他看了个清楚。
两个人,一个砂忍的下忍,一个木叶的忍者。浓重的血腥味在四周弥漫着,旗木卡卡西掏出了苦无,但很快放弃。
骑在清水明无身上的砂忍,手里拿着闪着锋芒的苦无,那苦无正对着清水明无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