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一辈子的反派做了一件好事儿,那都是真心悔改浪子回头。
一辈子的好人做了一件坏事儿,那都是道貌岸然身败名裂。
那为什么要做别人眼中的好人?
司马清风牵着韩明月的手低垂着目光看着韩明月鲜活的模样。只要守住做人的底线那么肆意的活着有什么错?
大家都是第一次当人,谁又比谁多点先进的经验呢?
再抬头,又是那副没什么大不了可又能将别人气死的模样。轻轻捏着手心里的那只手感受着韩明月略显粗糙的手心上那些薄茧摩擦的感觉。
“这银子啊还真是我自己赚的。”漫不经心的看着那个叫嚣的人,脸上的表情是恰到好处的无辜。“考个秀才奖励了一千多吧然后去东境转悠了一圈刷了点军功又是一万多。”
书生已经被气的快要说不出话来了现在已经不是一开始有点嫉妒对方有钱的冲动感了,而是感觉自己智商被人踩在地上碾压的感觉。
“在下不才,现在也添做秀才,还真不知晓兄台这一千两是怎么赚的。”这话已经很明显的在说,秀才试而已,谁没考过啊。你要是想骗人起码也编个像样的理由吧。
双方之间的口舌之争,虽然没有市井妇人之间的尖锐和咒骂,但在本来清静的书铺之中,也算得上引人注目了。
本来一开始司马清风和韩明月的高调就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意,后来和那书生之间的对话又是狠狠的吸了一大堆的注意力。自然也是有人一开始反而对那书生无感,毕竟那个时候出声的话里的意思只要是明白人都能听得出来。
然后随着事情的发展那些一开始有点站司马清风两人的人此刻倒是有点想要站那嘴快的书生一边了。
实在是,司马清风这些话说的,真真有点气人了。
书生看向司马清风挂在腰间的玉牌,上面的确显示对方已经有了军功。细细数一数,差不多也到了千夫长的程度。可再看看对方的年纪,还有刚才司马清风说的话,书生不由得想的更加黑暗一些。
“我观兄台年岁也不大的样子,考上秀才并没什么奇特的,可这千夫长……还有那一万两……恐怕……”
这话说的抑扬顿挫的,很多地方甚至都没有明说。可那关键词语的重读,还是能让所有听见这话的人产生不少的联想。
人和妖兽之间的战争,在一开始自然是血肉拼搏的战场。可随着局势慢慢的稳定下来,大宴朝的官场上自然也就有了不少的潜规则。
也许那些真正的世家高官因为知晓更多的隐秘更加努力的拼斗,可对于那些没有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人而言,自然就更喜欢往人性的阴暗面去联想。
比如说,世家都依靠自己的权势给自家的子弟创造无数的机会,然后让那些酒囊饭袋领着不是他们的军功成为人上人。
在科举这条路上,因着有文气还有上天的监督反而没大宴朝的人觉得有什么不公平的。可和文官同等地位的武官的升迁,在那些人眼中就是可以投机取巧的存在了。
毕竟明面上说是按照军功升迁,可这个军功到底怎么算,还不是那些高官武将说了算。
书生的表情中甚至隐隐带出点怨恨出来,凭什么大家都是秀才,可他还过的一贫如洗。而门口那人,却可以那么高调的炫耀。
司马清风像是没听出来对方话里的意思,看向对方疑惑的眼神更加无辜了几分。“很难吗?考试的时候补全十首古词不就有一千两了吗?哎,也是童生补全一首就行,秀才只需要补全十首,要不然也不是一千一百两了,我还能赚的更多。至于军功那事儿啊,虽说我击杀的妖兽是挺多的,但击杀妖兽赚的钱还真的是小头,就随便补全了一点兵书上的东西,然后卖了一万两罢了。”
“……”脸色隐隐变得扭曲的书生不想说话了,整个书铺的人看着司马清风也不想说话了。
对方说的这个办法还真的是可行的,可往年一年下来整个大宴朝都补全不了几首的古诗词什么时候变成了对方口中的大白菜了。
还有那补全的兵书什么的……
呵呵。
“你这人,痴心妄想的太过严重,脑子已经不好了吧!”书生最终还是没忍住,直接怒吼了出来。“你当先贤的著作是什么?说补全就能补全的吗?你知道整个集齐整个大宴朝所有人的努力,一年才能补全多少古籍吗?”
司马清风捏着韩明月的手,那是那副无辜的表情。“很难吗?”
无辜装的太过也就没趣了,司马清风低头轻笑一声,嘴角上扬成一个自负的弧度。牵着韩明月继续往里走了两步,整个人半靠在柜台上。
伸手将柜台上的笔墨纸砚拿了过来,笑呵呵的和老板打了声招呼。“老板,借你东西一用啊。”
老板连连帮忙将东西放到司马清风更顺手的地方,韩明月拿起墨条帮忙研磨。司马清风还是那副懒散的模样,甚至还是半靠在柜台前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