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三巨头是来‘看’的，所以哪怕全程不开口也没人会说什么。书肆的主人在一开始讲了几句场面话之后，也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

很快就有专门的主持人开始了书会的流程，先是讲解了一下大宴朝现如今的大事小事儿，这倒是让司马清风小小的开了一下眼界。

书会的参与人员超过百人，司马清风和韩明月又是专门找的角落，只要他们自己不想出风头别人还真心不见得能注意到这边。

而司马清风这边，本来的小小出个风头的计划也因为王旭孜王大人的到来而临时中止。

在没有弄清楚一些事情之前，低调做人才是王道。

“今年……”苍老的声音缓慢的响起，不过两个字本来还有点热闹的书会瞬间鸦雀无声。司马清风和周围所有人一样，抬头看向上首的那位老者——莫兰先生。

“今年的边境可以说是大获全胜，可我们想要反击却还需要更多的实力。”老者睁开眼睛，慢慢的坐直身子。

只是一个动作，本来垂垂老矣的身躯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司马清风恍惚间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位正要领兵作战的将军，身后涌现出红色的气场。

还没等司马清风看清楚，就感觉到旁边韩明月的呼吸都沉重了几分。不动声色的侧目看去，就看见韩明月双手紧握成拳目光火热的看着莫兰先生。

神情没有太多不对劲的地方，不过精神倒是完全被激发起来，一副能离开马上现在就上阵杀敌的冲动感。

司马清风心中微动，快速观察了一下周围所有人。果不其然的，没有文位或者秀才以下的人都和韩明月差不多的神情，激动不已。童生们的情况稍微好一些，但也是一副可以抛头颅洒热血的壮志胸怀。

偶有几个秀才文位的人，算得上是所有人中最为‘冷静’的模样。但那一个个看向莫兰先生，心生向往的样子也足以让他心中一个激灵了。

司马清风快速学着旁边一个童生的表情，目光略显火热的看向上首之人。果不其然，就看见对方隐晦的目光快速扫过全场。

“人类和妖兽之间，从来都是你死我活不共戴天。人类的好生之德，激发不起妖兽的善念。在妖兽心目中，人类不过是它们口中的美味。”莫兰先生的声音还在继续，低沉略显沙哑的嗓音，好似带着浓重的悲鸣。

所有人再一次心神激动，甚至有人眼眶都开始泛红。

人类和妖兽之间的战争已经持续的上百年，可至今没有和平过哪怕一年。越是聪慧之人，越是能力强大之人，就越是能感受到妖兽的凶残可怕。

因为，他们都是会去战场的人。普通的百姓还会被护在身后，感受着那虚无的和平。可走上科举之路的所有人，都注定了一生不可能像普通人那么浑浑噩噩的活着。

“文气能帮助我们的将士变强，文气能让将士们的利刃更加锋利，只有文气才能守护住我们大宴朝的大好河山。你们都是大宴朝的有志之士，你们也都是我们大宴朝的未来。边疆的将士们感激你们的努力，我们大宴朝的所有百姓也都以你们的努力为荣。”

‘？？？？’这是传销吧，这是洗脑吧？你们这样做有没有经过我们这些有志之士的同意呢？

司马清风快速检查了一下自身情况，还好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莫兰先生强势的‘呼唤’像是激发起了所有人的血性，在莫兰先生重新坐下字后，周围人也慢慢恢复了之前的对话。

不过不再是什么风花雪月或者之后的科举猜测，更多聊天的方向变成了有生之年一定要去边疆保家卫国，一定要创作出来更好的诗篇创造更多的文气为人类的生存做贡献。

司马清风在心中快速皱眉，感觉事情并不简单。那位王大人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什么激励的话，也并未向那位莫兰先生一边做出明显的‘洗脑’事件。

但当一位学子当场做出一首边境诗之后，王大人一副很是满意的样子冲着那个人点头微笑。

这就很说明什么问题了！

边境那边的事情，恐怕真的不简单。从前线传回来的消息看，大宴朝这边的确算得上大获全胜。但就像那位莫兰先生之前所说的一般，大宴朝想要反攻却是一点都不容易。

大宴朝至今的攻击防守凭借的都是边疆的长城护卫，远离长城十公里的地方就已经是人类不能踏足的禁区了。因为那个地方，已经是防御文气不能抵达的地方了。

如果可以将圣人庙修建的更远一些，文气能护卫的地方自然也就能更远一些。

可是，一座文庙的修建不论怎么缩减工期都需要一年的时间。而大宴朝至今还没有办法保证长城外的某个区域安全一年。

从周围人的聊天中可以得知，那位莫兰先生的确是以为有实力的文学大家，年轻的时候更是驻守边疆五十年。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墨兰先生在文人的圈子里分量十足。

而且，王旭孜可是当朝三品啊，现在这完全是默认了莫兰先生的所作所为了。

种种迹象表明，朝廷在短时间内需要大量的文气。而朝廷需要文气的主要作用就是防御边境，所以大致可以猜出边境不稳定。

哦哦，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司马清风食指在大腿上敲击，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略微抬头，动作不是很明显的看着上面的三个人。

“怎么了吗？”腰间传来小小的戳弄感，司马清风侧目看去，就看见已经恢复平静的韩明月担忧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