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车钥匙给我！”领头的小混混怒吼着，两个小弟也提着棒球棍走了上来，“你俩去搜他身！”

何冷云满满举起手，示意自己配合，从口袋里假装掏着车钥匙。他突然掏出打火机，重重地砸在头目的鼻子上，头目顿时捂着脸大叫着。

两个小弟随即一前一后，挥舞着棒球棒冲了上来。何冷云左手挡下一根棒球棒，右脚一个前踢踹在冲在前面的小混混的膝盖，又一记右勾拳猛击他的喉部，顺势抢下他的棒球棒。

冲在后面的小混混抡起他的棒球棒，甩向何冷云头部，还没击中，手里的武器便被何冷云刚才抢下的棒球棒挡下并打飞。失去优势的小弟吓得落荒而逃，何冷云把自己手里的棒球棒扔向逃跑的小弟，精准地命中了那个倒霉蛋的后脑勺，即刻晕了过去。

何冷云缓缓走向拿着匕首瑟瑟发抖的头目，挥舞着挑衅的手势，让他跟自己过两招。

“冷云，你能帮我拎一下吗？“金柔玉提着几个袋子刚走出门，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冲着何冷云喊道。

何冷云稍稍一回头，阴险的头目终于等来了机会，他避开何冷云的目光冲了上去。

“冷云小心！”金柔玉看到何冷云的面前有一个持刀的男人向他冲了过去，便大喊道。

金柔玉看着男人的匕首，放下袋子里的衣服，踩着高跟鞋冲向何冷云。

何冷云刚反应过来，小腹便被匕首刺入，头目顺势推到了他，骑在了他身上。头目左手死死掐住何冷云的脖子，右手拔出被鲜血染后的匕首，再次举起并准备刺入何冷云的眼睛。何冷云脑袋一闪，躲过一劫。

头目怒吼着，他换了个姿势，试图割开何冷云的气管。何冷云的左手死死地握着头目的匕首，右手试图挣脱头目掐在脖子上头目的左手。

何冷云因为缺氧，渐渐抵抗不过，匕首开始贴在他的喉咙上，已经刺穿了皮肤，流出鲜红的血液。头目漏出得意的笑容，之前被何冷云夺走武器的小弟，也捂着喉咙走过来，对何冷云狠狠地踢了几脚。

一道白影闪过何冷云眼前，头目瞬间就从何冷云的身上被踢了下去，被白影踩在地上。看来是金柔玉及时赶到。

小弟捡起头目掉下的匕首，刺向金柔玉，她一个侧身躲过后，直接把匕首打掉，然后抓住了他，扭断了他的胳膊，并把他踢到一边。

金柔玉捡起匕首，一边刮着头目的脸，一边说道：“以后不要在这条街上再让我看见你们，滚。”

金柔玉在头目的脸上留下细长的刀痕，狼狈他和灰头土脸小混混们赶紧跑掉，消失在大街的尽头。金柔玉蹲下去，露出关心的眼神，看着躺在地上的何冷云。

“扶我一下。”何冷云右手捂着险些被割开气管的脖子，左手捂着被匕首刺穿的小腹，无奈地看着金柔玉，说道。

“腿没事吧？”金柔玉抚摸着何冷云的大腿问道。

“腿没事，真没事。”何冷云连忙用捂着小腹的手抓住金柔玉的胳膊，留下了鲜红的手印。

金柔玉笑出了声，然后起身上了车。

“喂！”何冷云离去的金柔玉，无奈的他只好自己试着站起来。

“你躺好，把手拿开。”金柔玉从车里拿出医疗包，又坐在了何冷云的腿上，把他的衣服掀起，然后熟练地缝合了他小腹的伤口。

何冷云看着金柔玉刚买的白色大衣，沾染着自己的血，实在有些过意不去。金柔玉却毫不介意，她面无表情地处理着他的伤口，让何冷云不由得想起几天前在别墅里的那个女人。

“这只手也拿开。”金柔玉用镊子夹着酒精棉，擦拭着他喉咙的伤口，然后涂上药贴上止血纱布。

“谢谢了。”何冷云躺在地上，看着金柔玉把他身上的血迹擦掉。他摸着脑袋，心想自己实在是丢脸。

金柔玉没吭声，她坐在何冷云身上静静地看着他。何冷云也看着她，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只见金柔玉两手撑在何冷云胸前，慢慢贴向他。

“不早了，该回去了吧。”何冷云歪过头，双手微微推着金柔玉的肩膀，小声说道。

“呵，那你还能开车吗？”金柔玉有点扫兴，然后坐起来问道。

“你能开的话你开吧，先扶我起来。”何冷云倒不至于开不了车，只不过他现在有点饿了。

金柔玉站了起来，扶着何冷云。何冷云却侧着头，回避着她裙底的风光。

不远处，服装店的员工拾起金柔玉扔在地上的袋子跑了过来。金柔玉把何冷云扶起来后，上前应付着店员。何冷云则从后备箱拿了些刚才打包的麦当劳后，上车坐在副驾驶。

“女士，这是您的衣服，请问发生了什么，需要帮助吗？”跑来的店员恭敬地问候金柔玉。

“不用了，东西放在后座上就好了，再见。”金柔玉也有礼貌地用俄语回敬后，上了车。

“你别开太快，我吃点东西。”何冷云大口吸着可乐，右手拿着被自己啃过一半的汉堡。

“没品位…“金柔玉看了眼何冷云手中的汉堡，然后启动了车子，在路过一家宝马的销售店后，驶出了彼得罗夫卡大街。

63又开始在公路上咆哮着，何冷云把刚才在便利店买的插进中控台，放着交响乐。

“吃着汉堡，听着柴可夫斯基，你可真够搞笑的。”金柔玉双眼注视着前方，是脸上倒是微微挂着笑容。

“我倒是想高尚，可惜了，这么晚就只有一家麦当劳开着。”何冷云边吃着，一只手拆开一个新的汉堡喂给金柔玉。“你也吃点？”

“我不要，你吃吧。”金柔玉脑袋一歪。

“别矜持了，我看你也一天没吃饭了，我还买了好多呢。”何冷云把汉堡怼在她的嘴边。

“我自己来。”金柔玉左手接过汉堡，大口咬了上去。

“前几天你还想让我加入安全厅，没想到今天我就被发配到学院了。”何冷云吃着鸡腿说道，“刚才还好你及时相救啊，我要是真被那个毛贼给杀了，可真是沦为大笑柄了。”

“你刚才就是分神了而已，不要总把自己想那么衰，说真的，你大可不必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金柔玉带着一丝安慰的语气说道，“哦，还有么？”

“有什么？”何冷云回味着金柔玉刚才说的那段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吃的啊，汉堡或者炸鸡什么的，还真是有点饿了。”金柔玉右手扶着方向盘，左手伸向何冷云。

两人在车上一顿胡吃海塞之后，开到了在高速公路休息区。何冷云拿着毛巾下了车，把垃圾扔掉后，上了个厕所。金柔玉则因为身上的血迹不方便下车，让何冷云在加满油后，去前台结账。

何冷云在洗手池前，把头埋在水池里，水龙头流出冰冷的自来水刺激着他的脑袋。直到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才抹了把脸，又用毛巾围着脖子，然后不紧不慢地接起电话。

“都凌晨两点多了，他们说今天下午准备举行葬礼，你什么时候回来？”伊梅林低沉又焦急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马上就回来了，最多半小时，我去了一趟莫斯科，具体的等我回去再跟你说。”何冷云说完便挂掉电话，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几年前还炯炯有神的瞳孔已显得彷徨，洁白无瑕的眼白也有些污浊，头发上的水顺着脸滑落在围巾上，何冷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

没过多久，何冷云走出了厕所，付完油钱后坐进了副驾驶。63驶上最后一段高速公路，车里金柔玉打着哈欠：“我要抽烟。”

“嗯。”何冷云掏出一根烟，伸过去准备塞在金柔玉嘴里。

“你能帮我点上吗？”金柔玉歪着头。

何冷云无奈，把两根烟放在嘴上一起点着，把其中一根放在金柔玉的嘴唇上，再打开空调的外循环。

“今天下午举行完葬礼之后，估计明天你们就要被发配回学院了，记得在学院可别像以前那样冲动了噢。”金柔玉吐着细长的烟雾，说道。

“这算是道别吗？”何冷云也抽着烟说道。

“嗯…不算吧，有什么事自己处理不了的，找我就好了，别总逞能，听到没。”金柔玉突然语重心长的语气，像是母亲对小孩的教导，让何冷云也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