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望着她在屋里来回踱步,“太子殿下是如何想的?”
良媛确实美,可也不能就此见色起意啊,良媛她的身子如何受不住,“禽兽不如!”
施清仪听着梅林道出的“禽兽”二字,心尖都颤了,抬头抓住她的手,“梅林,我怕。”
望着梅林同样茫然无措的样子,施清仪无奈一笑,一点泪意还沁在眼角,她垂了手敛眸,“是我想得太满,入了东宫便是太子妾,侍寝才是本分。”
她身子不行又如何?
“不是,不是的良媛,奴婢这两日也打听到一些,这东宫的妾室都未被太子殿下召见过,仅仅孟良娣进过殿下寝殿。”
施清仪看着梅林,就算如此太子还不是召见她侍寝了。
*
秋后傍晚的夜幕来的一日比一日急,施清仪躺在床上刚喝完药,窗外院里头最后一缕夕阳的金辉便收尽了。
望着烛台上跃动的火光,施清仪强自镇定却怎么也压不下心中对未知境遇的恐慌。
梅林打来热水见施清仪已下床正将药碗放在桌上,青丝散开如绸如瀑地披在身后。
她褪了素色衣物自行跨进浴桶里泡着。梅林又往浴桶里撒了些馨香萦萦的粉色花瓣,漂在施清仪身侧衬得她莹白的肤色也泛起粉。
“这是哪儿来的?”施清仪问,前两日并不曾有。
“水房外一小公公塞给奴婢的。”梅林道,又补充,“定然是知晓良媛您打水沐浴要去殿下那儿侍寝,特意给奴婢送的。”
施清仪没再有回话了。
坐在妆镜前梳妆时,外头接人的轿子已经来了,施清仪看着妆镜里映出的妆容描画娇美精致的人,手置在膝上已将淡粉衣摆上一朵绣金的芙蓉揪出褶痕。
梅林知她害怕,可却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一定不会有事的良媛。”
施清仪垂眸点了点头,尽量收敛了自身的情绪。梅林在装点毕后便扶施清仪起身,送她出门上了软轿。
秋日的晚风比白日更凉,软轿外罩了层层薄纱隔了些许的凉意聊胜于无,施清仪手脚冰凉坐在轿中如个瓷娃娃。
透过纱帐的浅薄月色照在她脸颊上,添了层朦胧。
软轿在紫薇殿前的玉石台阶下停住,一只白皙的手伸入纱帐掀开了一角,陌生小太监的脸出现在施清仪的视线前。
“良媛,奴才扶您下来。”
施清仪微微发着抖,分不清是冷还是怕。
紫薇殿里灯光如昼,照得四壁金光熠熠,雕龙画凤珠石璀璨,她穿着绣芙蓉的小鞋刚在殿中站定身后的殿门便蓦然合上。
惊得她紧绷的心弦险些断裂。
踏进内殿,香雾杳杳,长桌之后太子李君懿正端坐专注着看书,身上松松垮垮套着丝质的中衣露出那蜜色强健的胸膛,施清仪心口一跳,呼吸越发压低。
他白日束起的青丝此时松散地系在身后,一身装束随意慵懒,倒显得她过于讨好刻意。
只是后妃侍寝前的装扮是必然的规矩和礼数。
“施良媛来了。”李君懿抬起头嗓音清润。
施清仪颔首给他行礼,“见过殿下。”
李君懿放下了书站起身,施清仪霎时后退。
他走到施清仪身前抽了她发间各式的珠钗点缀丢到地上,“既然是侍寝,不必打扮这么繁杂。”
“是。”施清仪垂首低低地回答,声线中些许颤意。
李君懿凝眸盯着她乌黑的发顶,闻到些许与殿中熏香已混合的香气,辨不清。
他想看她的脸,便伸手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无视那漆黑眸子里潜藏的惧怕,这张施以薄妆的脸让他心底某些情绪更加雀跃了。
施清仪被拉到床边,身子的颤抖越发明显,眸里也积蓄了水光。
“殿下。”
“伺候宽衣。”
施清仪不敢违抗,可伸出去的手却止不住发颤。
李君懿耐心有限,将她抱到床上自行解了她的衣裳,肤若凝脂微微瑟缩,水眸含泪齿咬樱唇,从指尖到足尖每一寸每一寸都激起他心中跳跃的兴奋。
有花堪折直须折。他心道。
施清仪害怕至极,泪水都含在眼里,直到痛意袭来倏然涌出,面如白纸冷汗涔涔除去身子的颤抖再动弹不得。
她见李君懿伏身到她耳侧,低哑的嗓音灼烫的气息,她觉自己的呼吸都要被他掠夺过去。
“你爹送你来东宫难道不是想让孤给你渡些龙气好让你多活几日,孤召你侍寝你不高兴么?”
许是她一直的害怕与抗拒他都看在眼里,只是丝毫不会影响到他,还觉此为对她的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