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说完,鹤青一把站稳,扔下一句“管好你自己”便抬脚出了门。
转眼两日过去,到了接亲的时候,范家给足了上门女婿脸面,一大早,着红衣骑大马的醉白从聚宝楼将范正直背下来,迎回范府,让他做了回有根的人。
范家热闹,范省和范为庸亲自在门口迎客,鞭炮炸响,随着客人们纷纷入厅堂,两位新人也在众人笑闹下拜了天地。
魏从曳和花靖远算是较为亲近的客人,离主桌近,这人来人往,总要往他们身上看两眼。
“这二位是?”终于有人忍不住问道。
范省引荐道:“这是士真郡守魏从曳魏大人,这位乃是大人的副手花靖远花大人,两位都是年轻有为的俊杰之辈。”
此话一出,自然是千捧万捧,魏从曳其人,这辈子被人捧腻了,也就是皇亲国戚的待遇能和他一般,自然不动心的。
然而也有人不禁好奇问道:“不知魏大人可有娶亲啊?”
话音才落,腰眼子不知被谁的手肘一顶,知情人暗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消息稍灵通的,哪个不晓得这魏大人是个什么样的风流人物,缠绵不过断腿之间!
“咳……”
魏从曳笑眯眯道:“还未婚配,今日见醉白兄弟大喜,魏某竟也有些眼热呢。”
有人差异,难不成你把自己兄弟腿都弄断了,还搞不定一个女人?不行啊……
一时间你看我,我看你,花靖远端起酒杯,温和笑道:“今日是范大小姐与醉白兄弟的大喜日子,各位,咱们举杯齐祝二位百年好合可好?”
“哎,好好好,百年好合,百年好合……”
话题又转道花靖远身上,“听说花大人此次可是救了范三郎一命,能在那叛王门下猛将陈金手上抢人,在下实在佩服!”
“早闻二位在大荒城建除恶的美名,今日得见是我等之幸!”
如此恭维,花靖远以伤拒酒,而魏从曳再淡然处之,也免不了多喝了几杯,待到有人笑着要闹洞房,他借口凑热闹离了席,踱步到花园阴凉处。
不远处起哄声和笑声传来,什么郎才女貌,什么早生贵子,到后来不知是哪个厉害的,竟惹得醉白讨饶:“这,这不合适……范姑娘我……”
“什么范姑娘,叫娘子!”
而房内范正直妆面精致,眉眼皆是风情,笑道:“若是不习惯,叫姐姐也使得。”
“轰!”,向来沉稳的醉白脸红得要炸开,这情形更是笑煞了一众年轻儿女,可新郎官面皮谁薄,身手却好,玩不起了三两下竟将他们全赶了出去!
砰的一声,鹤青险些被夹了头发。
无论是发财门的,范家亲戚还是同僚,能来闹洞房的大半都是年轻人,不知是谁眼尖,老远瞧见魏从曳独自在花园里,便趁着酒劲儿和兴奋劲儿一边喊,一边领着众人涌了过去。
“魏大人!巧啊!”
谁也没有料想,变故就在眨眼之间发生。
“扑通!”
“啊!别挤我,魏大人落水啦!”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被石子儿绊了一下!”
又是“扑通”一声,众人回神,只见鹤二当家不知何时突出重围跳下了河,两三下后,已经游到了魏大人身边。
社会我鹤哥,人狠话不多,众男女停下动作,双眼含着倾慕,一眼不错盯着湖里二人。
而魏从曳死抱着手底下纤细的腰,鹤青无法施力,是以两人半天还在原地打转,她忍无可忍道:“再不松开,我就打晕你!”
天气热,男人脸上带着酒气的红晕,倒是听话的松了手,只不过刚松开,人就咕噜噜往下沉,鹤青无法,只得背对对方将他的双手扣在自己腰上,缓缓往岸上游。
好在岸上还有个带了脑子的,见状忙搭把手,其余人顿时清醒,齐力将两人拖上来。
却见魏从曳再次紧抱着鹤二当家,怎么拉也不松开。
他结巴道:“庆儿,自、自大荒到士真,又、又到这金明城,你救我,我救你……”
女子动作一顿,众人屏息凝神,英明神武的魏大人痴痴一笑,竟有沉鱼落雁之姿,“俗话说,恩恩相报何时了,不如,你,你收了我吧……”
说罢,一双吊梢眼含着春水半睁,满含深情瞧着她。
鹤青:…………………………我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