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白帆睡的并不安稳,试卷也只做了一张,乏跟累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无神。
第二天白帆四点多就起来了,起来后就坐在书桌前发愣,不是他醒了,是他真的睡不着了。
白帆的心在打鼓,像是被什么勒住似的,跳起来异常的沉重,现在的白帆还深信着回到班里林熙会一如既往的坐在位置上等着他。
想到这个白帆才稍稍有了点精气神,如果没有林熙,木偶的线就会断。
这一两个小时白帆感觉过的异常的缓慢,吃早餐是时候也在发愣,即使早醒了没有用,白晓星还是监视着他,一举一动都时刻关注着。
没有任何通讯设备,白帆就像和世界隔绝了一般。
白晓星坐在打了通电话,提高着音量像是故意白帆听到,不过在说什么白帆压根没听清。
通完电话后白晓星才在最后一丢丢的时间里让白帆出门。也就短短的几天,白帆的觉得外面的时间异常的陌生,明明是原来的模样,在白帆的眼里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路上白帆都像是被抽了神的提线木偶,街景异常的陌生。
到学校的时候的白帆的慌乱的快吐出来了,迈开腿的时候身体像是注了铅,每一步都敲打着他的心。
高三的教学楼是单独一栋的,这条路白帆走了很久,这条路长的没有尽头。
班里的人都差不多坐满了,白帆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铃声就响了。
林熙的位置上空的,白帆瞬间觉得周围的空气都被抽空了,白光也迅速阴暗下来,整个人晕的像是在一个漩涡里。
内心更加难受。
班里的同学看到白帆站在门口就跑过来,白帆真的变了,说不上来哪里变,但就不再是曾经那个白帆了。
刚好老李走过来,白帆呆呆的望向老李,眼睛空洞洞的:“老李,林熙呢。”
老李被白帆问的一颤,该知道的时候还是要知道的,班里的其他人也都期待着老李的回到。
老李摆了摆手:“先回教室吧。”
白帆抓住老李的手,语气有些急迫:“林熙呢。”
老李有些被吓到了,他想不到白帆的情绪会如此的激动,他不知道怎么和白帆说这个残忍的事实,不过瞒着是不是会更加残忍。
老李:“你们先回教室吧,白帆你和我过来吧。”老李看着白帆眼里满是心疼。
白帆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地,就这么跟在老李后面,老李推了只椅子给白帆:“坐吧。”
白帆:“老李你别卖关子了,我求你了。”
白帆的胸腔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刀毫不留情的划开一道口子,脑子天旋地转,完全失去思考能力。老李拿了请假条给他,他一路狂奔出了校门,微徐的风有些凛冽刮的白帆的脸有些疼。
现在是上班的时间,路上的人很多,许多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狂奔的白帆,跑的跌跌撞撞,跑的泪如雨下,期间白帆还是撞到不少人。
由于跑的太快,白帆完全看不清周围的事物,只要眼前一条绵延不绝的路,脚下突然绊了一脚,白帆滚了一圈后摔倒在地。
膝盖上刚结痂不久的伤口由于巨大的冲击又重新裂开,痛疼感又蔓延开来,裤子上一下就多了一片小血迹。
路上有人想要扶白帆,白帆强忍着巨痛又往前跑,白帆跑的有些神志不清,跑到林熙家门口的时候心脏侧底跌落谷底。
林熙家门口没有小轿车,没有小电动,也没有鞋柜,只留着了一片空荡,门和窗户都关的严严实实。
白帆跑到窗户边望向里面,黑乎乎空荡荡一片。
“哎呀,干嘛呢这是,偷窥啊,”一个刚买菜回来的妇女狐疑的看着白帆。
白帆看向她:“大妈,大妈,你知道这家人去哪了吗?”
大妈皱了皱眉:“前几天刚搬走的,才搬过来没多久呢,又搬走,”说完就离开了。
白帆周身冰冷的像是掉进冰窟窿,寒气包裹着全身,阴冷的发抖,他想嘶吼但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
他靠着墙蹲下,眼睛干涩的留不出眼泪,只有一片迷茫。白帆提着书包低着头不知道要走拿去,膝盖上的血已经被风吹到凝固了,有些僵硬,每走一步,刺痛一下。
白帆莫名享受着这种痛疼感,他估计去制造疼痛,也许可以用上的疼痛来转移情绪上的崩溃。
但一切都太过虚假。
疼痛感依旧存在,情绪依旧崩溃。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帆熙湖边,他突然发觉帆熙湖并不好美,湖面映着阴暗的天空,周围长着杂草,灯杆上缠绕着干枯的藤蔓,灯杆上的漆已经成块成块的脱落。
毫无美感,以前怎么没有发觉呢?
白帆拖着沉重的身体继续走,他不知道要走哪里去,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来到一条陌生的巷子里了。
阴暗潮湿,空调水滴落下来的瞬间溅起泥湳的一切,墙角已经长满的发黑的青苔,巷子的深处有霓虹灯闪烁着,映的白帆的脸忽明忽暗。
白帆还没有走近就可以听到震耳欲聋的音乐,震的他的心脏咚咚乱跳。
霓虹灯中间写了两个字:狂欢。
原来是酒吧啊。
白帆脑子一团麻的有些迷茫的走了进去,酒吧里男男女女在舞池里狂欢着,巨大的音响和闪烁的灯让白帆有些吃不消,原本有些有些难受的胸口更加拥堵。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白帆走到前台坐下,前台的服务生正在擦杯子,白帆来的时候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下,白帆穿着校服在这着狂乱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异常的扎眼。
坐在白帆旁边的人也看了白帆一眼,那人全身穿着黑衣服,带着黑色的鸭舌帽,还带上了上衣的脑子,一直在低头喝闷酒,看见白帆的时候轻轻勾了勾嘴角。
白帆头晕目眩坐下后就趴在桌子上,这种环境没人会注意到他,他也不想去注意周围的环境怎么样。
一人坐到白帆旁边,用手敲了敲桌面:“嘿,喝酒不我请,”他手里拿着酒杯朝白帆举了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