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点力气吧,他可不会帮你。”五条悟俯视着她,笑容嚣张,“可别想着偷懒。”
如他所说,夏油杰只是冲着他两笑着摆了摆手,除此以外再无表态。
……这两人怕不是一路货色。
见最后的办法也不幸夭折,流萬只能任由五条悟拎着自己往道场走。
好在对方似乎在她身上施了术式,倒没有因为这种奇奇怪怪的搬运方式而感到胃疼。
“所以,练什么?”
流萬脱了鞋子,认命地在道场中央站定,乖乖听对方的安排。
但五条悟似乎并不急着给出指示。
“随便你,挑你自己顺手的武器随时开始。”他双手插着裤兜,还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八木沢总归是教过你一些东西的。反正现在也不急着练术式和咒力的控制,普通近身战足够了。”
“教是教过……”
“说实话,你体能比我想象中要来得好。”五条悟咧了咧嘴,“我以为你跟硝子差不多。”
“……”一句话能冒犯到2个人也就他了。
流萬看着对方不以为然的样子,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从墙角放着的武器里挑了把薙刀。
“你不用抱有什么期望,我近身战不会太好的。”流萬垂着眼睛颠着手里的长柄武器适应着手感,“而且,最后肯定也是差不多的结果。”
“最后怎么样是老子说了算。”五条悟扬着眉,挑衅道:“一会可别哭了。”
而回应他的则是一击极为凌厉的横斩,速度不慢,并不像流萬自己所说的“近身战不太好”。
五条悟挑了挑眉,在木质刀刃靠近的瞬间灵巧地后撤,等离开刀刃的攻击范围后,又迅速上前,一个侧踢就往流萬的脑袋而去。
而就在此时,流萬原先握于长柄后方的手一用力,原先冲前的刀尖就划了一道圆弧,背转过来,刀柄恰好挡住了五条悟极具力道的一击。
随即就见她双手向外靠着巧劲一推,在卸了对方力道的同时一个伏身,拉开了双方的落差,刀尖又是跟着一转,自上而下地挑起。
“你这看着可不算差。”五条悟在侧身避过后,评价道。
一边伸手挡住继续横劈过来的刀柄,试图以此压制住流萬的攻击模式。
却没想,流萬竟然顺着他阻挡的力道就侧身跃起,一手握着无法动弹的刀柄,朝着他就是一个旋风踢。
“确实不太好,”在攻击再一次被拦截后,流萬稳稳地落地,捏着夺回了控制权的薙刀道:“我力气很小。”
“所以才用薙刀啊……”五条悟捏了捏接下踢技的手,“力量完全能够训练出来吧!”
“因为不能。”流萬恢复到标准的站姿,似乎并不想对自身的情况多加解释,“还继续吗?”
“当然。”
这一次,轮到五条悟先发制人。
他话刚落下,就向流萬猛冲过去,速度远比方才要来得快得多。流萬下意识地做出刺击的动作,却不料正中对方下怀。
五条悟微微一侧身,一手顺着杆子就抓上了流萬的手腕。
按照往常的情况,但凡真正威胁到了流萬的安全,遗留的那点好感度调整机制就会自动发动,这类攻击就都会停下。
这也是从小到大她的近身战就再没能精进过的原因之一。
流萬暗自叹了口气,心想着这次约摸也是会以类似的情况结束,却不料对方的动作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电光火石之间,她只感到手腕一痛,握着的薙刀就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随后脚下也跟着被一绊,人就顺着力道向后倒去。
惊讶、失重感以及从未有过的恐慌都一起涌上流萬的心头,本能让她情不自禁地闭上了双眼,被动地等待着摔倒在地面上。
然而,痛觉却迟迟未到,似乎有股无形的力道把她和地板隔离了开来。
流萬吞咽了一下,睁开了眼睛,面前却豁然是张人脸。
他们两人的鼻尖差不多只剩下2指宽的距离,流萬甚至都能感觉到来自对方鼻梁上那副墨镜透着的凉气。
她自打出生有记忆以来,就从没和人这么近过。
浑身难受!
流萬眼皮直跳,忍不住地想耸身挪开。
却忘了自己的手腕还被五条悟抓着反手背在身后,双腿也被对方一条长腿屈膝压制着,这一挪就是一痛。
让她跟着倒抽了口凉气。
看上去真的是难得的狼狈样。
“你瞧,输了吧!”五条悟只感觉心情颇好,让流萬尝到挫败感就意味着他之后的话也能有更大的成功率,“这里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安全。”
他收回手,坐直了身子,“之后出任务遇到什么事也不会有人来保护你,知道怕了的话就快点回去。”
“不行。”
“啥?”
见她还是不肯改口,五条悟就想着继续威逼,可下一秒六眼的存在让他感受到了来自身后的异动。
异变来自角落的盆栽——那是棵樱花,在秋天本应只剩下枝干,此时却莫名其妙地开始“噼里啪啦”地往外冒花骨朵,而后以极快的速度全数绽放。
但这还没有结束。
五条敏锐地望向道场外,那儿的景象也逐渐变得不像秋天。
他似有所觉地侧头望向一旁地流萬,却发现对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那双金色眼睛里头的光彩是他认识她以来从未见到过的,那种情感约摸称之为高兴。
却让他莫名其妙地有些毛骨悚然。
“终于让我找到一个好办法了!”她咧着嘴笑道:“五条,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什么?”
“sh……”
“我不要。”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感觉会很恶心。所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