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末年,內忧外患。鸦片战争被列强打败不久,又闹起了内乱。先是爆发了习惯被称做太平天国的的起义,领头的是一个多次考取功名不成,又不肯居于人下的落第读书人洪秀全。洪秀全的这支队伍从广西桂平金田村起事,挺进湖南湖北,由武汉沿长江东下,后在南京建都。
与此同时,张洛行等人率领捻军群起而响应。咸丰皇帝急忙调兵遣将镇压,安徽和江苏成为清王朝与太平军和捻军的主要战场。
而临近安徽的河南陈州府项城县也成了战乱之地。
项城县历史悠久,东西寛七十里,南北长一百一十里。地势低洼,颖水、沙河、汾河等从境内流过,进入淮河。水源丰富,被称做泽国。
由于连年的兵荒马乱,河流的沟渠年久失修,淤塞不通,稍遇大一些的雨就闹水灾。无雨又常闹旱灾和蝗灾,所谓旱涝皆不保收。
这里土地本就贫瘠,人多而地少,没什么物产,农作物产量也很低。经济落后,除了酿酒、榨油等少数手工作坊外,几乎没有什么工业生产。农作物品种也不是很多,常见有麦、谷、黍、高粱等,很单一。经济作物只有芝麻和棉花。连中原大地的花生都不能生长。
这里的人大多数是务农,过着自给难以自足的生活,很少有人经商,是远近闻名的贫困县。
但是,再穷的地方也有富人,这项城县里就有一袁姓的大户人家。这家人据说是袁安的后人,到袁绍有四世三公,出袁术。
在项城袁氏的家祠中,曾立有一块铁鋳的横牌,上面记载着这家人始祖和世代子孙的姓名。后不知何原因而丟失,于是从袁九芝起始而重新续写家谱。
所谓瘦死的骡子比马大,这个家族到袁九芝这一代虽然已败落,但还是能算是生活好一点的士绅人家,但到其子袁耀东的下一代,这家族又显赫起来。
家有田地五十倾,开着几处典当铺,还放高利贷,成为项城首富,被称做“汝南巨族”。
袁耀东有四子,依次为树三、甲三、风三、重三。
树三为禀贡生,当过低级学官,曾暑陈留县训导兼摄教谕事。
四兄弟中最有出息者是老二甲三,考中进士后在京做官,后由吕贤基奏请,到安徽帮办地主武装团练。
由于在江苏、安徽和河南一带屡次打败太平军和捻军,战功卓著有功于大清王朝,晋升为淮军将领,督办三省剿匪事宜,官拜漕运总督。
树三生有二子,为保中,保庆。保中系副贡出身,捐了个同知,是本县的土豪士绅,参与大办团练。
保庆一八五八年考中举人,追随其二叔袁甲三,为剿灭太平军和捻军而作战,以战绩获光禄寺暑正。
后报捐郎中,分发刑部,紧接着调到河南办团练。因能力强而又努力做事,而深受河南团练和巡抚的赏识,叙功加盐运使衔。
袁保中有两房妻子,都是刘姓。袁家本来是住在项城城北的张营,为躲避战乱,搬到了张营东二十里的一个村子。
为自保在村子周围修筑高墙,于是这个村子改名为袁寨。
清咸丰九年阴历八月二十日1859年9月16日刚刚还晴空万里,突然又雷声大作,很快又下起雨来。而伴随着这雷雨声,一个新的生命,降临到了河南项城的袁寨。
那一天,包括后来的很长时间里,谁也没把这个小孩子的降生和这骤变的天相联系。
只是当这个新绛生的孩子长大成人,成了一代枭雄以后,被有人想起。
怎么可能不变天呢?对他恨之如入骨的人说。一个如此的大奸大恶,一个这样的窃国大盗来到了世间,老天怎么可能无动于衷?落在地上的那里是雨呀?分明是几万万的国人唾弃的口水?
当然,也有喜欢他的人,只是,这些人会这样说,有异常之人出生,自然会有异常的天象。一个多了不起的人呀?那一天落在地上的,确实不是普通的雨水,而是为这位晚节不保的英雄豪杰掉下的惋惜的泪。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有的错是可以犯的,有的错是不能犯的,犯了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不管怎么说,复辟帝制是不可原谅的,也令人惋惜。一个封建历史这么长的国家,一个缺少民主熏陶,从上到下习惯于专制的国家,一个没经过启蒙洗礼的社会,在民主政治上刚刚有那么一点可怜的进步,怎么可以拉历史的倒车呢?为了一己之私也好,为了所谓的国家民族也好,都是要被送上历史的绞刑架的。
无论是喜欢还是憎恶,从一八五九年到一九一六年,这个人曾经在这个世上走了一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有人甚至提起,八仙之一的铁拐李,路过项城时曾留下“过项歌”,认定看此县的地脉,这里应出一个假皇帝和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