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可要家去?”
正给夏秉忠捏腿的小內侍亲近的问道。
夏秉忠看似惆怅实则显摆道:“三郎一个好好的秀才,都避到了庄子,你家奶、奶还不依哩!”
小內侍作为一个阉人,最知道怎么捧哏儿了,只见他挤眉弄眼道:“只要爷/爷今夜回去讨个巧,保管奶、奶不闹哩!”
夏秉忠佯怒,伸手轻拍了两下小內侍的头。
“惯会抓乖弄俏的小东西!好得不学,偏学这怪调!”
说完,又与小內侍胡闹了几句,夏秉忠这才站起身,让小內侍伺候着换了出宫的常服。
不过夏秉忠并没有回城里的府邸,而是坐着马车晃晃悠悠的到了郊外的庄子,怎么说也是自己孙子,因为长辈的恩怨受了委屈,他这个当爷爷的总该去安抚安抚。
一行人好不容易到庄子,这夏三郎偏偏今日就出门会友去了。
夏秉忠才不管是不是巧合,心里又记了夏三郎一笔。弄的他这本就在枕头风下动摇的心,越发的摇晃了。
要不是夏秉忠还舍不得,夏三郎这个凭本事考上秀才的儿子,他一定二话不说扭头回去,但是现在只能先憋着气看看孙子夏承恩。
一花两开。
夏承恩这头正听着新来的折枝说着笑话,一屋子人都高兴着呢。
盛嬷嬷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一句话没说抱着夏承恩就往外走,唬的夏承恩一愣。
最开始夏承恩还以为家里出了啥事儿了,这要不是后来盛嬷嬷激动跟夏承恩说,是那位宫里的爷爷来了,夏承恩自己还瞎琢磨着呢。
等到了前厅,夏承恩一抬眼就看到一位,面白无须且富态的和蔼大叔,头发黑亮只有脸上有些细纹,目测也就三十五六,作为爷爷辈来说过分年轻。
盛嬷嬷心里很是担忧,虽然以前还有刚才一路上交了夏承恩不少,可就怕夏承恩跟前年一样躲着不敢说话,今年再这样可就真完了!
不过盛嬷嬷白担心了,只见夏承恩一被放下来,眨眼的功夫就跑到了夏秉忠的跟前,一把抱住了夏秉忠的小腿,仰着头甜腻腻叫道:“爷爷”。
原本心中还有气儿的夏秉忠,被这喜庆的白胖娃娃用稚嫩甜腻嗓音一叫,心里啥气儿都没了,乐的夏秉忠眉开眼笑,一弯腰就把夏承恩抱了起来。
“哎哟!我的乖孙孙!”
夏承恩谁呀!最会上杆子爬的人了,先是夸爷爷好,送来的荔枝膏太好吃了,又颇为小大人的让盛嬷嬷赶紧给他爷爷冲碗荔枝水送来,说他爷爷从外面回来肯定渴了。
看着动容的夏秉忠,夏承恩再接再厉,一会儿使唤人给夏秉忠搬凳子坐,一会儿又说爷爷一定要在家住着,不许再出门赚钱了,他可以少吃点。
一连串表演下来,可把夏秉忠给感动坏了,孙子才这么丁点大,都能记得他这个当爷爷的好了,想他少过哪个孩子的东西,身边一样得人教着,可从来没有像寿哥儿真心这般念着想着他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