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聂然意料的是这次电话竟然很快便接通了,传来“喂”的一声。讲的是普通话,声音比爷爷的年轻。
聂然以为自己打错电话了,又赶紧看了眼号码没错便猜测难不成是爷爷的电话号码已经换人了,她试着说道:“我找聂独眼咳聂顺平。”
那男人问:“你找他什么事?”
没说打错电话直接挂掉这人认识爷爷?她马上能肯定爷爷没换电话,说不定只是旁边的人帮忙接的。她说道:“我呃生病了治病需要钱。”
电话那端直接问道:“多少?”
聂然说:“六百七十六万两千。”
电话那端问道:“多少?”声音都不自觉提高了几分。
聂然又把金额重复了遍问:“能不能让我爷爷接下电话?”
电话那端说道:“你爷爷在农村窝了将近二十年,哪有那么多钱,你这病得找杨丹青负责到底。那八具干尸是杨丹青的血亲先祖,它们要是从封妖窟里逃出来,第一个找的就是血亲后代,杨丹青和杨雪岭都没得跑,你这算是救了他们一家老小的性命没理由自己掏钱治的道理。”
咦?竟然还有这种说法!聂然问:“那杨丹青要是赖账不负责怎么办?”
电话那端说:“那你就下山,只要在变成僵尸前他们找不到你,往后就拿你没办法了。你吃过麒麟珠又是镇狱火成精投胎,一旦变成僵尸道家法宝根本镇不住你。不给你治好尸毒,怕的是他们,你着急什么?”
聂然恍然大悟又叫道:“那花狸还帮我付了九十多万。”
电话那端说:“那是她钱多!”
聂然恍惚间仿佛听到爷爷怼自己,语气一模一样,立即明白电话那头接电话的不是别人,就是爷爷,只是声音变年轻了。她先不拆穿,想着等以后见到爷爷再算账,说道:“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给爷爷带个话,就说我挺想他的。”本来想说点肉麻的话让爷爷愧疚,但怕漏馅,含蓄点。
电话那端含糊地应了声“唔”,挂断了电话。
聂然挂掉电话想到的第一件事伸手把刚交给杨雪岭的银行卡一把夺了回来,说:“我爷爷说这事情你们得负责到底,你们要是不给治,我现在就下山。”
杨雪岭站在聂然旁边,电话漏音,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待见到聂然挂断电话看过来的眼神,便知不妙,下意识想躲开,却没想到聂然的动作快得她根本没看见聂然怎么出的手,卡已经落回到聂然的手里。
她说道:“洞天观是个什么情形,你有眼睛看得见,建在这山里,连个游客香火都没有,我们吃个菜还得自己种,平时外出挣点钱连维持开销都难,根本没有余钱多。给你治尸毒,好多药材外面根本没得卖,那都是掏的道观里传下来的老底。这已经是师徒情分价了!”
聂然双手叉腰,说:“你爹连请带骗把我哄去,好,我帮完忙了,你们所有人都囫囵个儿平安无事地回来了,我这个被你们请去帮忙的为你们受了伤,你们不给治吗?有这道理吗?干尸要诈尸了,你们自己撤了,把我留在里面关起来,我能活下来那都是我命大。”
杨雪岭叫道:“聂然,你讲点道理,明明是你要帮翼蛇掏妖丹,帮小麒麟兽拿麒麟珠,才惹出来的事。那八位先辈在洞窟里封了一千多年都没事,就你进去,封印都给破了!”
聂然哼了声:“不治拉倒。”她把背包往背上一甩,单肩斜背着,扭头跳下台阶,沿着小路便往外走。
她走出去没多远,忽觉少了些什么,再一看,斩不平呢!
自己离开洞窟的时候,可是特意去捡回来了的。
聂然回头,喊:“杨雪岭,我的斩不平呢?”
杨丹青路过,听到她的喊声,说:“那是我祖上先辈的剑,什么叫你的斩不平?”
呵!还想黑我的剑!聂然摩拳擦掌。
杨丹青的手掌一翻,一张符夹在手里,说:“定尸符现在还是能定得住你的,想斗法吗?十二真人打你一个,考虑清楚。”
聂然重重地哼了声,双腿分开呈扎马步的造型,双掌燃起镇狱火,学着太极干尸比划的动作慢慢地挥动双手。她的手一动,便感觉到带动着气流,酷似在水里挥动般,又有着一种行水流水般的感觉,待一套动作做完,一个太极图案火圈出现在面前,被她的手拢住,同时清楚地感觉到不远处有什么震颤感在与太极圈相呼应。
杨丹青震惊地看着聂然的动作,扭头望向杨雪岭,“你教的?”
杨雪岭满脸惊诧,问聂然,“你从哪学的?”
聂然顺着手感猛地一吸,便听到破风声响骤然飞来,眼前一花,跟着斩不平便出现在太极圈中。她学着太极干尸的样子,一把将剑捞在手里,挥剑耍了起来。
她当时看干尸舞剑只觉如行云流水般悠然流畅非常好看,自己舞剑时,不管是挥剑还是配合着迈步,都似有气流萦绕推动着剑舞动,抬手、迈腿有一股惯性引导。
她刚舞动时,还有点生涩,多挥动几下后,手感适应后,愈发地得心应手起来,脑子里想着太极干尸当时的动作,自然而然地便把动作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