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边,火凤凰也已经与官兵交上了手,一条软鞭如灵蛇出洞,张弛有度又威猛无比,周遭官军虽多,却无人能近其身。
火凤凰此刻尚在营寨边缘,逃脱仍有机会,可她并无独生之意。林浊眼见赵龙覆灭,官兵的包围圈是越缩越小,很快便会有大队人马杀来。危急关头,他再也顾不得其它,当下将脚一跺,心急火燎地朝火凤凰跑去。
火凤凰虽武艺高强,但毕竟是一女子,体力有限,而官兵则人多势众,层层叠叠,将她围了个水泄不通。
随着体力下降,火凤凰的鞭速也渐渐慢了下来,可她却依然不管不顾,只想往营寨中冲去。她已无惧生死,只求能救出些个寨中兄弟,哪怕能救一个、能救两个!这些人可都是自己的亲人呀!即便赵龙鲁莽、即便白眉阴冷,即便是再不喜的寨中弟兄此刻也是无比的亲切,她多想再看到一些活着的兄弟呀。
就在火凤凰一鞭甩出,劈倒前面两个官兵之际,后方忽然冷不丁一柄长枪刺来,又快又急!
可偏在此时,火凤凰招式用老,想躲亦是来不及,长枪瞬时狠狠刺中她右腹又旋即拔出。
霎时间,血流如注!剧痛噬心!
周遭的官兵此时都没有再上前,仿佛是怕她困兽犹斗,抑或是想给一个即将死去的勇者留下最后一点尊严。何况,还是一位美丽的女子。
眼见此景,林浊顿遭五雷轰顶,连气息都为之停滞!他从未体会过如此悲痛之感,仿佛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即要离他而去。尽管他们相识不过数天,交谈不过数个时辰,但那个火红色的身影从第一次见面起,就已经牢牢地印在了他的心里。
他疯了似的撞开前方官兵、匪兵,人或者马,他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竟然就这么径直地突破了阻拦,就这么跌跌撞撞地冲到了火凤凰身前,如大鹏展翅一般,将她护在了身后。
任外界战火纷飞、刀光剑影,火凤凰只看到了一个冒冒失失、披头散发的林浊。她从未见过这样子的林浊,她心中的林浊一直是优优雅雅、气度斐然的,哪怕刀斧加身亦是面不改色。他是为了我吗?火凤凰心中此时没有恐惧,竟滋生出一股子甜蜜,或者说是羞涩。除了爹爹外,这二十年来从未有一个男子如此真心待我。即便此刻去了,那也值了。想到此,火凤凰慢慢垂下了握鞭的手,像个害羞的小姑娘般,安静地站在他的身后。
周围的官兵也从最初的震惊中清醒过来,这里毕竟是战场,尽管他们也似心有所触,却依然只能举起手中兵刃,向着这对苦命鸳鸯砍去。
危急关头,林浊只能孤注一掷,大声喝道:“我是天使者!”
可战场嘈杂、喧嚣不止,又有谁能听清他在说什么呢?只见众兵士依然是刀斧相加,并无收势!
铛!
千钧一发之际,一把朴刀忽然飞至,及时荡开刀枪!
只见一精干长者浑身是血,正挥舞着朴刀杀进战团。
林浊认识他,此人正是倚马军誓师那日负责司礼事宜的长者。
“快带凤凰走!”长者不顾生死,一声高喝!
林浊如梦初醒,立时将火凤凰扛在背上,顺着长者杀出的一条血路,疯狂奔逃!任由火凤凰在他肩头一遍遍哀嚎:“林叔!”“林叔!”。
林浊、火凤凰所在的崖边本是营寨边缘之处,并非官兵进攻的重点,因而此处官军力量稍显薄弱。林浊由此处一路向东,往森林中冲去,很快将战火抛在了身后。
此刻已是三更时分,正值夜黑风高、百兽低嚎,林浊在林中奔驰疾走,全然不顾其他。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能发挥出如此巨大之能量,不知疲惫、不会停歇!任由脚被利石磨破,任由腿被藤蔓刮伤,此刻他已感觉不到痛,他只知道自己一定要跑,自己一定要救出背上的这个女子。
也不知是跑了多久,林浊发现前方一条河流挡道。尽管河面不宽,但水流湍急,此刻他已精疲力竭,是再也过不去了。
直到此时,他这才意识到背上的火凤凰早已没有了声音。于是,他心急如焚,赶紧将之放下。初试口鼻,还好气息尚在,应只是昏了过去。林浊这才松了口气,开始察看起火凤凰的伤口。
林浊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直接将火凤凰外衣褪去,上身只留下一件粉红亵衣。只见她此刻一双玉臂裸露在外,一片酥胸半遮半掩,肤如凝脂、吹弹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