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宝似乎也没要喜芸回她,自顾自的说道:“那应该不是的吧,毕竟花虽相似,见得景和人却已然不同了。”
“喜宝,喜宝,快点出来,我领你出去买糖饼吃。”
原本喜芸还有些感叹喜宝小小年纪竟是如此深沉,这会儿见她一听去买糖饼吃,就乐的提裙跑了出去,分明又是小孩儿的模样。喜芸只得笑了笑摇头,就再次回去做绣活了。
“大哥,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荣二金正扛着一颗大竹竿朝外间走去,见喜宝出来了便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跟上。
喜宝也就一蹦一跳的跟在荣大哥身边,牵着大哥的手炒外头走去。大嫂齐氏踩着碎步追了上来:“你这冒失性子,出门连钱都不带,怎么给喜宝买糖饼?”
荣大哥一听摸了摸腰带处果然没带钱袋,憨憨的抓了抓头笑:“你瞧我这性子,走了!”接过钱袋,就再次牵着喜宝朝外间走去。
“大哥,大嫂今日换了新簪子,真好看。”
“哦,是吗?我还没有注意点,还是喜宝观察仔细。”
荣大哥就这样继续牵着喜宝走在朱雀街上,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喜宝出门啊!”
二哥荣二银刚刚从外间做事回来,手上还拎了一包吃食,见到喜宝忙跑了过来。
“二哥,二嫂呢,你不是和她回娘家了吗?”
“喜宝我在这里呢,我刚才瞧见卖糖葫芦,知道你爱吃,来给你!”二嫂容氏手里拿着糖葫芦,挺着个大肚子,笑语盈盈。
“二嫂,你慢点!”
“不碍事,喜宝来给我摸摸肚子,让我也得一个女子。上次你给我表姐摸肚子,她真得了一个老闺女,稀罕死我了。”
容氏已经生养了两个小子,嘴上一心想盼着闺女。
喜宝只接过容氏的糖葫芦,朝她笑着摆了摆手:“二嫂不了,我要和大哥出门去石材城呢。你小心点,二哥看着点,我先走了”
“是啊,二弟妹我们赶时间,喜宝走吧。”
“你瞧瞧这喜宝都成小大人了,倒是教训起我来了呢。”荣二哥说着便乐呵呵走到容氏的这边。
容氏也就不好在纠缠,只腆着肚子和荣二哥继续往回走。喜宝当下得了串糖葫芦,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继续和荣大哥朝前走。
走过正阳北街就到夏阳道,夏阳道有荣家的铺子,三哥荣二铜正在铺子里面帮忙。
宝锦记主营的便是绫罗绸缎,三哥这会儿正在和三嫂叶氏整理铺面。
他们夫妻之间关系有些紧张,这其中说来就话长,说起来竟是和喜宝也脱不了关系。
叶氏进门有些不光彩,要说这叶氏出身倒也不算低,也是晋城大商贾之家嫡出的女儿,更是叶老爷子唯一的女儿。
外界传闻叶老爷子很是疼惜这个女儿,一直养在深闺之中,寻常人见都见不到,琴棋书画更是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奈何后来叶家商船出海沉没,血本无归,叶家自此之后家道中落,一蹶不振,叶老爷子面对债主催债,压力过大跳河而亡,叶家主母与叶老爷夫妻情深,也跳河追随,殉情而亡。
叶大哥便成了叶家当家人,苦撑叶家。
而叶氏就在这个时候和荣三哥攀上了关系。荣三哥时常流连酒肆,好杯中之物,就那样在一次醉酒之后,一下子醒了身边就睡着叶氏。
当时荣三哥就那样被叶家的人抓在床上,扬言要他负责,不然便要乱棍打死将他打死。
荣三哥又岂是随意任人拿捏的住,当即翻身下床,跳窗而走,扬言死也不会迎娶叶氏。
这事情一下子就闹僵了,也闹大了,叶氏长得虽说花容月貌,偏偏是个哑巴,不会言语,这也是叶老爷始终不让她露面的真正原因。
荣三哥又是颇有才情之人,一直想着和未来娘子诗歌唱达,哪里会娶一个哑巴,更何况还是被人如此算计,说什么都不肯。
这事情就闹到荣家了,荣老爷自然也知晓荣三哥算这八成被仙人跳了,心里也是不愿的,奈何叶家那边又传出叶氏身怀有孕。
这下子荣老爷就更加犯难了,至于张氏心里始终是瞧不上叶氏,这般不检点爬床,她素来不喜。
“爹,娘这要是三哥不收房,叶小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这珠胎暗结,就是一尸两命了!她一个女儿家还是个哑巴,这若是当真是仙人跳怕也不是她的注意,这若不是仙人跳,那我们荣家岂不是害人性命!”
荣四哥素来心善,乃是出了名的菩萨心肠,听闻此事也就上前说了几句。
“四弟你倒是好心肠,这事我看也好解决,你也未成婚,要不你娶她得了。要我娶她,一个哑巴,你也想的出来,你还是不是我亲弟弟!”
荣三哥都气炸了,他当下已经成了晋城人口中的笑柄了,想他自诩风流才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没成想到竟是被一个哑巴给算计了,实在是可恨可怜可悲!
荣老爷和张氏倒是听了荣四哥的话之后,两人又常年礼佛,也知晓叶氏当下处境艰难。
“这样吧,问喜宝吧,喜宝这丫头旺咱们荣家,她说可以便是可以,不说那便是叶小姐与我荣家无缘,怨不得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