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她总做梦,梦里光怪陆离什么都有,发生过的,不曾发生过的。
不知道是被渴醒的,还是梦做了一半自然醒的,华初脑子里还懵着,好似没从梦中走出来。
拿着茶壶倒了水,华初站在那儿闭着眼睛,不动弹了。
龙凉骁从床上坐起,掀开被子下地走到她身旁,端起水杯,放到她唇边微微倾斜。
“嗯……”
华初勾着尾音上扬,将贴住了嘴巴的水杯推开,“喝多又该醒来上茅房了。”
没长骨头似的靠在龙凉骁身上,华初实在犯困,“你喝。”
不能浪费了。
刚才梦里到底梦到什么来着?怎么想不起来?
龙凉骁依着她,将水喝干净,问她,“你确定不口渴?”
有点渴,不过能忍,点头,睁不开眼睛,“我做梦了。”
似乎还闪过了大儿子的脸?
记不清,没能看清楚,越去想,越模糊。
龙凉骁水杯放下,将人稳稳打横抱起,放她回被窝时,听到华初嘟囔了一声阿大。
“睡吧,明早起来去藜邬找他。”
龙凉骁不和她大儿子争这些,她无论想做什么,他都支持。
有人说,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
只是隔日没等华初睡到自然醒,门外便有人着急道,“主人,财神爷死了!”
他阿弟龙拔,死了。
侧头看了眼枕边人,被子给她掖好,轻手轻脚下床走出去,来人对他说了大致情况。
龙拔在睡梦中气绝身亡,没人知道,他和身体里的另一个意识不死不休斗了多久。
如此一来,龙凉骁必须要回尨壑一趟。
等他告诉华初,不能陪她去藜邬时,华初愣了下。
“去藜邬做什么?”
半夜发生的事情,她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木阿二得知他阿娘要和龙凉骁一同前往尨壑,特意关照了一番,多派了些人手保护。
“若非有事缠身,我也该当随同的。”
小孩儿是已经认下了他阿娘身边的男人,虽说没有改口,内心是接受了的。
赫乐吉倒是想跟着去,可木阿二没让,揪着她小辫子不准。
已经不再穿黑衣的仝不用问,如影随形。
刚从相里霂口中了解到菩提手串的来历,还没有想好去藜邬还是回木氏部落的木阿大同时收到龙拔离世的消息,暂时留在了尨壑。
他猜想,以她对龙凉骁的重视程度,应当会赶来。
可就在华初他们到达尨壑的前一日,内心焦灼的木阿大突然走人,只叮嘱了木平和木安照顾好她。
他突然不敢和她见面了,相里霂的菩提手串,他更加不敢给她。
相里霂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可木阿大总有种预感,若是给了她,这里就再也没有她了。
奔丧,华初和龙凉骁在尨壑停留了半月,再回到木氏部落,已经是夏日炎炎。
“你真的要把龙家交给阿大?”
华初问的很不确定,那可是富埒陶白的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