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他认识华初,就没见过她舍脸顾家,更何况还是当着他的面儿?
眼前的华初可是丁点都注意不上他,她来这一趟是有目的的!
木阿娘是心虚加不待见,根本就没往多了想,只琢磨着赶紧撵华初走。
被动静闹出来的木阿爹却是发现了儿媳妇跟过去不一样,“老大家的,你家里连个做饭的都没了?”
可不是嘛!
华初顺带着看眼阻拦她的木阿娘,“娘刚才也不知道急什么,我刚打水回来就给我撞了,我人好坏无所谓,就是盛水的陶罐儿落地碎了,一时半会儿我也弄不来新的。”
她实话实说,可没有添油加醋。
老头儿拿眼刀子剜老太太工夫,木烈走了过来,“要不我直接给你送过去吧,家里接了不少雨水,刚好……”
“好什么好?一年到头才下这一回雨!咱们一家三口都舍不得用,你傻大方什么?”
老太太手脚并用护着装了雨水的坛子、缸,气不过上手打木烈几下。
嚯!
华初长见识了,当着她这个明白人的面儿就这么说话,看样子平日里原主是没有少跟这个婆母干仗吧?
木烈脸色微变,想反驳他母亲的话,可不知道怎么搞的,愣是拉不下那个脸。
有难堪,更有愧疚,木烈抬手挡着他阿娘砸向脑袋上的拳头,嘴皮紧抿,任由老太太发泄、数落着。
这世道儿,可真的是念及不了多余情感,有时骨肉亲情都能够割舍,更何况是非亲非故的几个外人?
没了木烈他亲哥,华初又不跟木烈,对老太太和老头儿来说,他们几个可不是非亲非故嘛!
但是,到底木阿爹看出了华初的改变,径直悄无声息走回,没多大会儿,手里多了个沾满蜘蛛网的砂锅。
华初眼尖,她就是冲着炊具来的!
这可是比碎掉那个陶罐儿好多了呀!
木阿爹扬手没等开口,华初立马接过了砂锅,“谢谢爹!”
砂锅上的蜘蛛网华初一点都没嫌弃,仿佛鼻息间已经有了炖蘑菇的香气。
如果再抓只鸡,来个小鸡炖蘑菇……
口水险些流出来,华初满意了,“改明儿我领着孩子们还去采菇,到时候再给你们送。”
木阿娘扭头看见华初捧到手里的砂锅,当即跳脚蹦多高,“我的老天爷呀!这是要喝我的血呐!”
搁着不用是她的事儿,可家里的东西拿出去给人,老太太不依。
木烈尴尬看看华初,上前去劝老太太,“这还是当初嫂子家里陪嫁的……”
“你知道什么?胡说八道什么!这就是我的东西!”老太太亲儿子都不认了,那眼神儿怕人的很。
好在华初在前面顶着,木阿二恼火儿又胆怯。
他阿娘这是把他阿奶给气着了?
以前吧,她俩哪怕打得不可开交,木阿二都没有说想向着谁的,反正没有人真正疼他,除了阿爹。
可现在不一样!
孩子再看阿娘,不管她做什么都是满眼的崇拜!
“行了!叫人看笑话!”
木阿爹拍着大腿黑脸沉声,草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老太太举着手背抹泪,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搞得华初多十恶不赦般。
她不是来占嘴便宜的,人家炊具都借给她了,华初知道好歹,“等我寻到做饭的家伙事儿,这个我还会送回来的!”
省得老太太肉疼。
木烈没脸的很,想男子气概照顾些寡嫂,可又不敢和他阿娘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