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时过半响,众人步入观音面前之时,着眼便是看见了四处的邪气游盘,且与众多不人不鬼的怪物之时,则是立即被吓了一大跳,顿时连话都说不出来,想逃却又是软了双腿。
“这…这…这些是什么东西……”
“鬼…鬼…鬼…!…”
目瞪口呆,语无伦次。但,他们的莽撞到来却是吸引了正在与温兰书等人作战的尸傀儡们,因此只见他们不再速度上前,而是将那早已空无一物的双眸血洞盯向了来者之士,皆是一幅苍蝇见血模样。
后面的邪物不再争先恐后的攻击过来,温兰书便将近身纠缠的尸傀鬼儡一把摔到了数米之处,而转头一见,这好死不死的那山道一旁又来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个无法窥清情况的疯子。
那疯士从一旁而来,手中还拿着一个破了边的土碗,一路絮絮叨叨,什么莲子粥,什么不是妖女,简直像是胡言乱语,呢喃不清。而正他沿道而来之时,四处的怪物却是齐齐扭首盯向他,且下一刻,它们如同饥肠辘辘的野狗望见了那久久未见的血肉一般,蜂拥而上!
糟了!“不好!”温兰书尚未唤出声来,却见在那人群之中一声女子之音惊慌高喊,而紧接着的则是一位不顾父母训斥直冲而过的人影。
不是年轻力壮的青年,也不是慈祥念旧的妇女,而是一位身着花色的妙龄女子,不知她是不是知道当年的事情,只见她那担心不已的表情便已经知道她的心底多为善良。
形态各异的尸傀影儡迎风而上,怨气浮随,残缺的五指如同鬼刀和刃,直刺春三儿与她身后的那位疯子贺氏。
“三儿!!”
“春三儿!!!”
惊吓的闭上了双目,但,疼痛的感觉却久久不至,而原本以为自己将会立即被杀的春三儿则是忽然感到一滴水液落在了自己的脸部之上,她缓缓睁开了眼,只见一张放大了的少年之像正面对着自己。
她不可思议喊“公…公子………”
“仙长大人………”村中之士皆是唤道。
片刻,温兰书缓缓直起身来,肩膀之上微微吃痛,蓝色轻衣被渗出的血水点点打湿,而温兰书却是心中大道咝……本来还以为是不会痛的,没想到这帮怪物还真有两三下子。看来这个鬼神阴差的官职可真是不吃香啊……
而来不及出手的风青颜与风秋师便皆靠近了些,避免尸傀鬼儡闻到血味而邪气大作,就在风青颜决定吐槽一番温兰书的傻缺行为时,那走路无声无息的战公子却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且将他轻推一旁,道“受伤了?”
见此,温兰书道“没事,小伤而以,一会就会自己愈合了。”
阿战并没有说话,而是一脸令人看不清的神情,或者说是面无表情。只见停顿半刻,四周浮着邪气的怪物依然不依不饶,就在温兰书将定再唤出赤影之时,阿战却是抬动脚步,伸手不语的夺过了一位村民手中的刀剑,且又径直走到观音石像面前。
他沉声道“你的游戏结束了。”
只见他一言而落,抬手挥动掌中的普通刀器,一道剑气扫出,下一刻,所对的观音石像位置便忽然炸起,如同受到极为强大的神武巨击。
众人大吃一惊,而阿战淡声淡气道“躲了那么久,还不打算出来吗?”
谁?谁躲在那里?阿战一言而出,在场之人则是立即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那个即令人害怕又上不了台面的家伙现出原形。
而不知是不是那人听到了阿战所言,果真有一士从观音石像石面缓缓走了出来,不寻常的风吹动他的发丝衣摆。缓缓的脚步移到了众人数十步之外的面前。双眸清明却是充满了令人看不懂的怪意,一张英俊沉急的少年郎之相貌便与在场之人坦诚相见。
来者不是别人,而正是那么多年来受人而敬之的药大夫,郎怀青。
见此,温兰书大惊,风青颜与风秋师皆是不明所以的懵了,而村内的百姓更是难以置信,皆匪夷所思的在心中大喊一声这…这…这怎么可能!!!
但在这杂乱的人间世道之上,任何不可能都会变成可能,而眼前的这位在众人心中的不可能就是最好的证明。郎怀青站于众人前面,只见他双手并无任何刀剑法器,但却对于自己的身份败露没有毫无的惊慌之意,而是一脸冷静的顺其自然,他声道“你很机警。”
这句话,是对着战公子说的。而闻此,阿战则轻微笑道“不及郎大夫,这些年来将妖女盗作观音,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郎怀青道“无论是明修栈道还是暗度陈仓,可最后我还不是被各位仙长大人发现了吗?”
他说话之间毫无惊乱波澜,一直都以一幅沉着冷静模样,而这样的行为倒是给人一种视死如归,又像有所准备。见此,温兰书则是向前踏出几步,站于众人面前,望眼一去,见四处只有他一人来往,便是道没想到是你,郎大夫。”
见温兰书停步于离自己不远的前面,郎怀青则是道“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身份,不过是一躯皮囊罢了,而所做的一切,才是重点不是吗。”
阿战道“藏了十四年,你耐心不错。”
郎怀青道“多谢战公子夸奖,不过若非各仙长来临,我的耐心便不止这十四年。”
温兰书问“恕兰书愚昧,不知郎大夫为何要如此对待南屏村?”
闻此,只见郎怀青看向温兰书,双眼之下藏着的是极力克制的怒气与责骂,而他咬牙淡声道“仙长大人不是已经猜出来了吗?就算多听一篇也无济于事。”
温兰书道“郎公子果真与三十年前之事有所关系。”
而听到三十年前,那除了当时不在场的老村长之外的村民们便也不再是单单的对吃人观音的畏惧了,而是一种心虚,一种夹杂着害怕妖女报复的心虚。
而众人之中的老村长便是不明其理的一手柱着拐杖,缓缓向前,声音带着些痛恨之意问道“怀青,这些年来我们把你视为己出,从未一个人有所亏待于你,你为什么要杀他们啊?”
闻此,郎怀青微微看了一眼老村长,且他的双眼之中流露出一种不可思议却又痛恨的神色,但,他却笑了,他道“村长大人,你很幸运。幸运当年没能目睹那场热闹非凡的好戏,也幸运当年没能出手。不然这第一个死的就是你了。”
什么?老村长疑惑,但想当年村内之人皆说洪灾过后他们便将贺氏的妻子与未满一岁的小儿赶出了村去,莫不是因为这件事。因此老村长即疑又痛道“若是你恨,那你就杀我吧,他们也只是害怕而以……”
“只是害怕?!!!”听到老村长这句话,郎怀青突然大怒,道“他们害怕,那你们将她烧死在观音面前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也会害怕!你们将不满一岁的孩童丢到荒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也会害怕!饿狗成群,野狼聚首”
声音冷冽愤恨,而闻此,温兰书则是自言自语般问“难道…郎大夫就是他口中那个被人们丢弃的孩童……”所以,他回来报仇了。
不料郎怀青却是笑道“仙长大人好生伶俐。”又接着道“世人皆知鬼观音吃人降祸于世,而各位仙长大人却在短短两日之间破解了一切迷题,我郎某甘拜下风,由心叹服。”
温兰书道“我并没有想过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