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练?
还是来这种世人皆传有鬼观音吃人的诡地?
温兰书微微打量了眼前的少年一番,只见他年纪尚轻,却芝兰玉树慵散秀美,像极了游荡江湖的逍遥才子,也像极了名门世家的隐门子弟,但今日在道中茶棚却不经意的听到了他说自己不会武功法术?
但这终究还人家的己事,温兰书也没敢多问,也没想多问。
看着岸边缓缓后移的繁花冷树,三人便已晓船只已经渐入林道河间。
君桐岸与南屏村相交,在过不了多久,便是要到这桃源湾的分道处,而这船只也将渡进君桐岸的河川。
抬头看向那微微冷艳的满枝繁花,温兰书随之开口问:“般伯,除了您刚才所言的观音吃人之怪事以外,这其中,可否还有其他怪事传出?”
闻此,船家略思一下,随后便道:“有,就在当年那鬼观音吃人的怪事发生之后,那南屏村突然发生了一场秋后瘟疫,那病疫骇得很,可死了不少人呢。哎,而这场瘟疫本来就已经将村镇之人折磨得够惨的了,可就在那温疫刚刚微有好转之际,又发生了一场洪水天灾,听说啊那洪水都漫过三米屋檐,村中草药粮米皆被一洗而空。因此那村内之人死的死,逃的逃,现在留在那村镇内的也是所剩无几了罢。”
神观音,怜悯众生。鬼观音,祸降苍生。
“没想到这观音吃人一事而出后,这南屏村还发生了这么多怪灾,事出反常必有妖,莫非这村镇之中的莲世观音真的不是救世观音,而是祸世观音?”温兰书思道。
论语之间,坐在一旁的少年面含柔笑,一双杏眼饶有趣味般看着温兰书,随之便道:“那鬼观音吃人之事,从中必有蹊跷,不妨我们一同去查一查,一探究竟如何?”
字正腔圆,话语之间带着三分好奇,三分肯定,还……三分兴乐。温兰书抬头静静的看着他那俊丽之中隐隐暗露出奇妙悦色,微愣是一下,随后便心领神会。
果然……
这世道之中,得知存有这种阴间事还可袖手旁观,避而远视的那便无权称为修仙侠士与江湖浪子。
天赐之缘,无所畏惧。这就是所谓的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罢。
而心怀万众苍生者与常乐于多管闲事之人,远距千里也总能凑在一起。
晚风拂过耳旁发细,两人神秘而温和清风对视。少顷,温兰书含笑叹了声气息,再扬起首来温声道:“陌路者相遇,殊道者同途,这应该就是缘份了罢。”
伴着两道桃林繁花,随着水波前行。这一路上两人谈得甚是合恰,聊过三道鬼官,谈过人间神武,与一共分析这鬼观音的吃人怪事。
温兰书发现这位来此历练的战小公子外表虽是风度潇洒,但为人却颇为有趣,对于三道人间,神鬼人灵案列之事也是饶有兴趣义辞。而这一点,与温兰书正是相通。
两岸繁枝渐行渐疏,枝条所遮挡的月光此时也得以广阔洒下,江河之面反起晶辉,碧绿如青。“到啦,到啦。”船头终于靠岸,船家撑住船身,喊道。
闻此,温兰书转过头回来,见船头踏板抵至对岸石桥边地,只见对岸一旁的城碑刻着三个字:君桐庄。
温兰书道:“君桐庄,君桐岸,终于到了。”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袖,将一旁的竹筐重新背起,便从锦囊里拿出一小锭银子,递给船家,面带柔笑,温声道:“多谢船伯,现在天夜已晚,返回之途,您也多加小心。”
随之,靠坐在一旁的战公子也轻身站立起来,顺手拎走放置在桌上的包袱,一手执着红丝吊绳的扇子,将一锭银子递给船家之后,便是将随温兰书下船过岸。
收下银子,船家感谢之后便道:“二位公子,现在又逢七月,到处黑灯瞎火的,二位千万不要前往南屏村,那里啊,凶多吉少,邪气得很。”
闻后,温兰书与战公子皆曲身道谢一番,便走过船板,踏过桥岸。两人过岸,船家深深了叹了口气,看了看四周,担心着会不会有荒郊野鬼突然出现,便是急匆匆地渡回原道。
踏过桥岸,便是君桐庄,但此时又是夜间,四外暗灰,城庄之间的街道上也是无挂灯笼烛火,好在月色倾洒银光,温兰书两人才可窥法道街。
走到君桐城庄石门,枯枝杂长,四处荒凉,城内四处皆毫无活人生气,暗暗之中,还弥漫着一丝鬼怪阴邪。看向四处,随之,温兰书便是走到牌坊一旁的城神伯公的小亭祠前,拿出几张灵符,贴于祠亭正间。
灵符金光灿烁,是神明。
下船之后,阿战便与温兰书并肩同行,见温兰书将灵符贴于祠亭正方,好奇的问道:“兰书兄,原来你还是位仙门修士啊,难怪对观音吃人之事心怀兴趣。但这君桐庄已是荒城,看此状况,应是时久不曾有人来往,难道兰书兄可是发现了什么异事?”
听似疑问,但从他的语气之中,温兰书听出了那暗显的兴趣,心觉这位战公子真是逍遥世间的风趣子弟,便道“这君桐庄已城荒多时,人烟全无,但冥冥之中却是邪气弥漫。此时且逢鬼街半夜,若是如我所觉,待会我们走过城镇时,怕会碰到奇怪的东西。”
想了想,又道:“但明知这南屏村的观音吃人之案的道途注定凶险也想要一探究竟,难不成战公子也是修行之人吗?”
再次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