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路上，我大概想好了要问红色人影什么问题。第一，黑色人影是什么东西；第二，他是谁。

如果黑色人影真的是死在外面的江城人，那么我们最开始的猜测就有了着落。至于红色人影的身份，我也有个猜测。

他知晓了世界的毁灭，他知道“祂”的存在，他试图指引我去寻找并公布真相——他或许也是神。

甚至有可能是已经死亡的神。

神也会死亡吗？

“到了，姑娘，记得小心点。”

“嗯。”我应了一声，扫码付款下了车，站在空无一人的江城旧校区前，感觉有些萧瑟。

按理说，一所大学建新校区的理由，往往是扩展校区，而不是更换校区。我看着眼前颓败得宛如废楼的旧校区建筑，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我拿出手机，开始在里面查关于两个校区的事情。

那个熟悉的日期冒了出来，新校区确定动工的日期就是29年7月15日。帖子里有许多学生在抱怨学校宁愿修个没什么用的新校区，也不愿意投钱多修个食堂、维护宿舍。

现在我可以确定，那天绝对发生了什么，而江大的校长也肯定知道什么。

我绕过了保安室，选了个能避开保安的路线绕了进去。要不是之前的大姐提到了保安，我看这校园的破败程度，估计会以为这里早就荒废了。

哦对，我之前总结出来的第一个事件，是谁看到了教学楼大厅镜子里的血红人影？难不成就是保安，或者是制定那个所谓“守则”的人。

旧校区的教学楼很好找，据说是当初为了学生方便串教室上课，教学楼就被修成了一栋24层高的高层。

它就矗立在一众功能性的建筑中间，相当显眼。

不过高层建筑的一楼大厅一般都不会放镜子来着？

我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往教学楼走过去，周边一直没有出现其他人，看来那些保安也没有在这里巡逻的任务。

要真有才是怪事吧？

想什么来什么，我还没来得及接近教学楼，就在空旷的校园里听见了其他的脚步声，还伴随着两个人的谈话声。

他们说得什么我没太听清，我溜进了旁边的图书馆里，站在里面透过脏的不成样子的玻璃幕墙，勉强辨认着两个保安的位置——他们的任务似乎只是围着教学楼转圈。

不过这里的建筑为什么不锁门呢？既然没人用了……

“你在看什么？”一个带着些许熟悉感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但我一时却想不出那是谁，一直到我转过头。

我不确定我是否还能称呼他为“红色人影”，因为他现在在我眼里的形态，就是个穿了一身红色汉服的年轻人。

刚才我没听出来是他，也是因为他的声音不再空灵，他就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发出了凝实地声音。

我张了张嘴，一时也问不出之前准备好的那两个问题，大概是我没法再把他当成一个虚影的关系。

可能还有他身上那个黑色问号的关系，对，他也是个黑色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