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头，看着我眨了一下眼睛：“你问吧。”

我松开了他的袖子，走到仙尊面前：“张韬梧，你有没有听过重鹤这个名字？”

我很清晰地看到他打了个颤：“我，我，我……”

“有没有？”

“我……有。”

这个答案似乎是情理之中？我突然有了种泄气的感觉，我退到忒恩斯身边：“我问完了。”

然后我看到了忒恩斯对他的宣判。忒恩斯举起一只手，手心里放着一颗二十面骰子，对他说：“你没有罪，你违背了这个世界的存在，因你而起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

在他说完这番话之后，那颗骰子化成了烟，消散在了空中。随着骰子的消散，我们周边的景色，开始飞速地变化起来。

每个存在都是一只可以掀起风暴的蝴蝶，维系在每一个存在身上的因果都如同一团乱麻，而让一个存在消失，这个世界难免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我在飞速变幻的景色中望向了忒恩斯，他也正在看着我，那双刚才还仿佛坚不可摧的金色竖瞳，此时写满了疲惫。

周围的景色逐渐在扭曲变幻中凝固，最后，我们站在了一片竹林里，笼罩在月亮上的薄云散了，月光下，一阵清风吹过，送来两声夜鸟的鸣叫，和不远处一条溪流的水声。

我叹了口气：“你不喜欢这个结局。”虽然现在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但是这一切都和我们开始说好的不一样了。

“事物的痕迹消失，然后整个归于虚无，如果你也在消失的一员里，得知了真相，不会绝望吗？”

“你还记得他们，我也还记得他们，就算我消失了，还有你、秦南星、江燃记得我，如果注定需要毁灭换来痕迹的话，我会去做。”既然忒恩斯对这种力量如此谨慎，那就证明过去消散的无数存在，并没有真的消散。

“如果那样，我会记住你。”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黑暗中传来了脚步声，是秦南星找了过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刚才是怎么回事？”

“仙尊被抹除了。”

秦南星用了五秒钟来消化这个事实：“那我们现在要准备去下一个世界吗？”

“啊对，”他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一个问题，“我之前留的坐标还在吗？”

“你不是能联络那边的人吗？让她们去查。”忒恩斯给出了最快的方法。

“哦对。”

就在我和leaf联系的时候，忒恩斯说：“我们需要确定我们现在的身份合社会关系，处理好了才能走。”

我这边问出了结果，就是坐标还在。然后我不顾leaf再说两句的哀嚎，切断了通讯。

秦南星给出了一个相当果断的方法：“直接在这里失踪就行了。”

“好主意。”我表达了非常的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