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落柔微微瞪大眼眸,本来被美味塞满的脑子里猛然被一句话给刷了屏——
也太好看了吧!
这大概,是她见过的,做好看的手了。
比那香翠楼头牌的白倾城还要细嫩,比那醉絮坊头牌的路无双还要白皙。
下意识的,她很想看看这人的样子。
不知,可比的上清香居的头牌清倌——
墨笑染?
“希尧喜迎夫人,病重未能迎亲,深感抱歉。”一道饱含歉意的声音顺着大开的轿门传来。
姚落柔下意识的眨眨眼。
希尧?
李希尧?
这谧王李晖的字,便是希尧。
那温润如玉的嗓音仿佛清泉般空灵干净,不阳刚,亦不娇弱。
姚落柔的手指捏的泛白。
也许,不用比,就已经有结果了。
字如其人,声如其貌。
喜轿外,许是久不见新娘子下轿,渐渐的,周围的百姓传来了细细簌簌的交谈之声。
他们等体弱的谧王走到就等了一柱香,难不成等着谧王妃下轿还要等一柱香?
这喜钱也太难拿了!
嘈杂越发的大了起来,惊醒了目光迷离的姚落柔。
待她回过神来,垂下眼,那如玉般的莹白掌心一直在那,巍然不动。
长舒口气。
她突然,有了一种要托付终生的感觉。
这般想着,又忍不住自嘲。
你想什么呢!蠢蛋。
猛地,姚落柔用一只手握紧了团扇,另一手松开覆上了那葱白的指尖。
还不待她使力,便被对方牢牢握住。
别说,这力气,也不小。
姚落柔暗自肺腑,随着力道起身,一脚踏出了喜轿。
入脚软绵。
轻轻垂眸,只见她那锦边翠色的绣鞋之下竟是一条锦缎绣制的毡褥,花红柳绿,色彩斑斓,很是好看。
待官媒和桃喜将两人的礼服整理好。
姚落柔便随着李希尧那轻柔的却不容忽视的力道,向前大步踏去。
还没等他们走出两步,身后便传来了一阵细细簌簌的抛洒之声。
姚落柔瞥瞥眼。
看着滚落到前方的五谷杂粮。
个个硕大饱满。
“……”怪不得她觉得砸的有点疼。
还不待姚落柔泛起些许的抗议,身边便传来了一个轻柔之声。
和刚刚的清冽完全不一样。
“火盆。”
“马鞍。”
“米袋。”
一路上,姚落柔都被莹白手掌带着走,因为低垂着脖颈,她除了两人红绿交缠的衣摆,什么也看不到。
伴着李希尧的轻声软语,他们走过了一个又一个流程。不知是因为李希尧迁就她以扇遮面,还是因为迎亲礼俗确实复杂繁长,姚落柔只觉得这一路,走的很是漫长。
还好,因为谧王体弱,省去了不少步骤。
比如,三箭定乾坤……
真是,半分感谢。
姚落柔谢的很有诚意,在心里道了无数遍。
“新郎新娘入青庐——”
随着一声高亢尖利还带着说不出的喜气的声音,姚落柔松了口气。
终于要结束了。
青庐,就是他们的新房。
待两人踏过毡褥的尽头,姚落柔便觉得自己好似进入了一个巨大的暖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