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阿四道。
见船舱内的动静消失,漕帮的负责人派一个漕帮子弟远远地透过舱门往里面看上一眼,然后那个漕帮子弟就拔腿跑了回来。
漕帮负责人问道:“里面怎么样了?那两个谁死了?”
那个漕帮子弟道:“都……都没死。”
漕帮负责人纳闷道:“那他们怎么不打了?”
那个漕帮子弟道:“不……不知道。都坐那休息呢。”
“坐那休息?”漕帮负责人以为连这个漕帮子弟都在寻他开心,忿忿地一脚将他踢开。他心中则是焦急道:“现在可怎么办?等等到岸了该怎么跟帮主交代!”
比他更焦急的是东江中段航线之上的陆离,他们的大渡船已经在这等了两日,中间情报不断地传来,有天煞十三星中星十二擅自动手,却被对方反杀。有阿大和石武买了三张船票,带着一个住家船上的人一起上了大渡船……
陆离估摸着漕帮那条大渡船也快到了,可他从下午开始等了有些时候,没等来漕帮的大渡船,反而等来了一场江上风暴。
此刻郑永兴正在指挥着漕帮精英子弟以巨型橹控制着船身,让大渡船在风暴中不至于摇摆翻船。
就在陆离在船头被淋得浑身湿透,想着天煞十三星为何毫无消息之时。他远远看到风暴之中有一艘大船的影子,他眯起眼睛忙让郑永兴过来看看是不是他们漕帮的大渡船。
郑永兴定睛一看,确实是风渡口那艘漕帮大渡船。可让他奇怪的是,这艘船上七桅已经断掉了三根,原本该扬起的十张帆只剩下了五张,那载客的三层船舱远远看去更是破破烂烂的。
陆离也看出了那艘大渡船的异样,问道:“你们漕帮出了什么事?”
郑永兴若不是知道陆离是镇国公的人,他都想直接回他:“这不是你们镇国公在办事么?我们漕帮平时可是老老实实载客运货的。”但他人微言轻,自是不敢贸然说这些话,只道了一句,大人我们再观察观察。
突然,一红一白两个光影在漕帮大渡船上飞闪而过,他们如两道迅捷流星相互撞击。那道红色光影身后一直跟着一张巨大的血色鬼面,而那道白色光影身后则是一只越来越清晰的凶猛白虎。
这二人正是越战越畅快的阿大和阿四。在阿四调息结束之后,他们立即再战。没有了太素九针的封印,阿四有了痛觉,可他更像是一只被解开了束缚的老虎,他全身白色劲气在对战中有如实质。
阿大身后的血色鬼面对上阿四背后的凶猛白虎,二人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这大渡船的船舱根本承受不住二人的战力,几个回合间就已经损毁殆尽。二人的身形更是飞出船舱一跃来到桅杆之上。阿大周身血色气劲覆盖,只待最后一击破境。阿四全身白光透现,那只自他本能中显出的白虎也在不断对战中凝聚着自己的最后一击。
陆离看着对面大渡船上的动静,暗道:“这是有两个上品巅峰要破境成先天武者!可一个是阿四的话,另一个是谁!阿大又去了哪里!天煞十三星在干嘛!”
陆离此刻心情糟透,那种不知道发生什么的困惑感让他现在就想冲到那边大渡船上一看究竟。可他知道,那艘船上有足够炸平一座城池的火药,他现在也只敢离半里的距离观察。他只能把希望放在天煞十三星中星六的身上,那是镇国公最信任的死士。
第一层船舱之内,石武见阿大在阿四调息好之后他们又开始了第三次对战。这次二人不像先前那般优势倾斜,而是势均力敌。石武觉得周围的空气在他们对战之后开始变得灼热,这可是临近冬至,外面还下着暴风雨的情况下。
阿大和阿四在外面光影气劲纵横,他们二人你来我往间轰散对方气劲,又再次凝固自身气劲,以求在双方气劲最凝实那刻行最后一击来达到破境升修。
石武知道阿大和阿四已经不是单纯的拼杀了,他们是在用自己的战意对抗着对方的战意,二人破境在望。
看着破损的船舱和外面倒下的桅杆,不得不说,石武羡慕这种高手的对决。有幸观赏到两个上品巅峰的破境过程,对他来说也是莫大的收益。
而在外面看着桅杆帆布上一红一白两个光影穿梭对战的漕帮子弟和那些客商,皆是吓得不停地往旁边靠着,有些个都差点被推到船栏杆外面去了。
从石武那侧已经看不见阿大和阿四对战的身影了,石武想走去外面看看。可当石武站起身时,他不敢置信地看到那个躺在地上本该死了的红衣妇人也起了身,而且她的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他。
石武平生最怕这些,轩浩然说的一些鬼故事曾经把他吓到半夜蒙着被子睡。现在一看到那个妇人左胸口还淌着血,一袭红衣更像是一件血衣。石武默念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冤有头债有主,谁杀的你找谁去啊。”
石武刚念完,就看到那个红衣妇人拿出一柄匕首,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娇娘子,然后一下捅在了娇娘子的喉咙里。鲜血随着拔出的匕首直接喷了出来,溅了那个红衣妇人一脸。
那个红衣妇人好像还不解恨,又在娇娘子身上脸上胡乱地捅着,直到娇娘子眼珠暴出,血流满地,那个红衣妇人才停了下来。娇娘子至死都不甘心,明明是她的大好局势,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她的死局,而且星六不是被她捅穿心口了么,为什么还没死!娇娘子在怨恨与利刃着身的痛楚中没了气息。
那个红衣妇人杀完娇娘子之后又抬起匕首,冷冷地看向石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