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儿是被哭醒的,睁开眼就看见灰扑扑的茅草屋顶,四面是老旧的土坯墙壁。
她惯性的想要咳嗽,嗓子却传来一股钻心的疼,四肢也是酸软无力,她费力的扭头,看向身边穿着一身白布衣,正蹲在她旁边抹泪的女人。
赵蓉蓉哽咽说:“晚儿,你不要怪娘,我也是没有法子,田家小子虽然长得不好,却是个老实人,他肯定会好好对你的。”
沈晚儿茫然的看着这间破旧的屋子和屋子里的人,什么田家小子?
身边穿着白布衣的赵蓉蓉自称是沈晚儿的娘,听她说话像是个好人,可她双眼斜视,眼神闪烁迷离,看着就心术不正,再加上她奸门有恶痣,鼻子上的年上部位颜色鲜红,这是典型的偷情之相。
沈晚儿视线下移,望向她的腹部,微微眯眼,不出意外的在那里看见了一丝微弱的生气,何况她的双手总小心翼翼的护在腹部,几乎可以肯定她有孕在身!
想到这里,她脑袋里一阵胀痛,牵动疼痛不已的嗓子,不过片刻,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打湿,同时脑海里也涌出了前因后果。
她竟成功又活了一次了!
她本来也叫沈晚儿,是出生于九十年代的棺材子,生来能见阴物,容易招阴惹祸,为了保命自小跟着爷爷学习风水术法,她早就算出自己要死,所以提前布下还魂阵,想要在原来的世界续命,再活几年,谁知道竟然来到这陌生的朝代,成了沈家村的村女沈晚儿。
沈晚儿的父亲沈恒是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当了十几年县令没能熬到升官,反而把自己熬死了,孤儿寡母只能回乡。
却不成想沈家兄弟嫌弃她们是累赘,硬是逼着沈老太太分了家,不但分走了大部分田地,还把病弱的沈老太太丢给了沈恒的妻子赵蓉蓉。
赵蓉蓉曾经是大户人家的体面丫头,又当惯了县令夫人,吃不得苦,过了一年绣帕子换米粮的艰苦日子,就跟县城的富商李老爷勾搭上,硬是逼着李老爷休了无子的原配,娶她过门。
可赵蓉蓉竟不甘心空手改嫁离开,竟联合大嫂和弟妹要把沈晚儿卖给山里的傻子来换自己的嫁妆银子。
原来那沈晚儿性子懦弱没有主张,被逼的直接上了吊,于是就便宜了棺材子沈晚儿。
沈晚儿想明白前因后果,气的双手有点发颤,不过她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接着躺在地上,观察屋内的形势。
沈家大媳妇孙素萍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模样,装模作样的说:“可不是,你别看田家位置偏,他家有田又有屋,屋顶用的都是瓦片,家里又只有他一个儿子,你过去只有享福的份。”
沈晚儿听的心里一阵阵发凉,恨不得生啃了孙素萍,这附近的人家都知道田家小子不但傻,还爱打人,之前讨过一个老婆,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