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你写程序有写诗一样的感觉吗？”

王五峰被问得一阵懵逼，反问道：

“什么意思？”

范伟进一愣，这反应不对啊，不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问道：

“就是你享受写程序的过程吗？”

王五峰用一种看白痴地眼睛盯着范伟进说道：

“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很享受的样吗？”

范伟进打量了王五峰一眼，心里很是怜悯，就他目前这状态，妥妥的就是一个科研民工，谈享受确实有点奢侈了。

王五峰现在混得确实有点惨，范伟进都有点看不过眼了。

和他同期的码农要么出国留学，要么已经功成名就了，还有许多人早几年就开始创业了，最不济的也能谋一份薪水丰厚的差事。

人们都说金融资管类的是金领中的金领，可跟现如今的程序员比起来，到底还是差了不少。

别的暂且不提，就拿如今陷入困境的北部证券来说，员工工资就是一项不小的负担，每个月的工资开支就要支出近三千万上下。

在03年，京城的公务员平均月工资也就两千出头。

而北部证券旗下的员工，平均工资超过八千，是京城普通公务员的四倍以上，但是跟搞互联网的还是不能相提并论。

四年前，还是水木大学学生的邹枫，课余时间兼职打工，月工资就是八千块，更遑论四年后的现在了。

范伟进心里其实很有点佩服王五峰，放着大好的前程不奔，愣是老老实实在学校待了这么多年。

可惜的是，他错过了第一批互联网创业潮，想创业的时候，却又碰到互联网泡沫破灭。

有时候，你不得不感叹老天爷的造物弄人。

范伟进很想把王五峰忽悠过来，可他刚才说的一番话，貌似一点效果都没有。

如今的互联网界，还不流行产品经理这一说，而范伟进问的那句写程序跟写诗的问题，就是余军在金山时期，忽悠黄欣的话。

当然，此黄欣是个成功的产品经理，不是那个宅男之友、开发快播的黄欣。

黄欣是个女程序员，大学毕业找了家台资企业做码农，收入颇丰。

一次偶然的机会，出差来京城，结果来了就不想回去了，刚好金山在京城招人，她就投了份简历。

余军亲自面试，黄欣的目标是程序员，余军想要产品经理，可她连产品经理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自然是不愿意的。

余军就问了一句：

“你写程序有写诗的感觉吗？”

黄欣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说服了，或许是因为他是女人吧，可能比较感性。

自此，黄欣以产品经理的身份加入了金山。

她牵头开发了词霸、快译、游侠等一系列成功的产品，成了国内第一批产品经理的代表。

范伟进知道，王五峰也是个优秀的产品经理，可惜他是个糙老爷们，压根就不跟着套路走。

当然，也不用着急，他从闲聊中得知，王五峰的项目起码得坚持到年底，时间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