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们去京城上大学。”
“大学生啊!”
乘客们登时侧目,
“今天咱们这趟车上,上大学的可真不少。”
就在老姜兄弟他们几个座位对面,也有两个结伴同行的女学生,不过这两个女学生显然是从南边大城市过来插队的知青,到不是说穿着打扮有多么洋气,而是那种优越感特别明显。
尤其是听说她们也上大学,就轻描淡写地扫过来一眼,含笑点头,那高高在上的架势,就连老五这样有些迟钝的人都看了出来。
这两个女学生扫了一眼老姜,还有老姜手里的书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时不时瞥一眼过来,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嘲笑。
老姜耳力不错,隐隐听那两个女学生私底下嘀嘀咕咕:
“看那人手里的书,是英文的吧。”
“土老帽看得懂吗?还装得挺像回事,真有意思!”
“到了京城跟我哥讲讲这笑话,他肯定觉得好玩。”
两个人嘻嘻哈哈地闹了一通。
到了江陵,下了汽车,兄弟几个又拿着通知书去火车站买火车票。
到了北京,老姜兄弟们开始了他们的大学生涯。
这是个春光明媚的季节,枯树逢春,有的已经吐出了嫩芽,向人们昭示春天已经到来。
就是这样的一个季节里,这个月的十八日至三十一日,全国科学大会在北京举行。
这是运动结束后,中国科学工作者的盛会,是拨乱反正的重要突破口。
会议明确提出“科学技术是生产力”,“四个现代化,关键是科学技术的现代化”,“科技知识分子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
而大会闭幕时,八十六岁高龄的中国科学院院长发表了书面讲话科学的春天,并由著名播音员虹云当场朗读。
会场上顿时响起一阵阵春潮般的掌声
全民学科学讲科学成了当时中国人的时尚。
这个月的下旬,科学大会还未结束,全国二十七万大学新生,生平第一次走进了象牙塔。
他们当中有稚气未脱的高二应届毕业生,以及提前参加高考的高一学生,有打过铁被火炉熏得黝黑的铁匠,有当过长达10年教书匠的乡村教师,有刚刚洗去泥巴的种田能手,有习惯于机器轰鸣太安静睡不着觉的工人,也有把散步当成正步走的复员军人。
到了北京,下了火车,收拾好行李,老姜先去买了张京城地图,然后按照地图的指引,上了公交车。
大家商量好,先送老大和老三去京城大学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