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默嗤笑一声，拉起晏婉晴就走。

他的步伐很快，晏婉晴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

她知道江默此时此刻很生气，他的大手如同钳子一般紧紧地抓着她。

晏婉晴没有开口，默默地跟在江默身后。

她能理解江默现在的心情。

不管他还记不记得江连庆和谢月琴，都抹不掉他们是他父母的事实。

他们把江默丢在老家不闻不问，却对小儿子百般疼爱宠溺，换做谁都接受不了。

江默拉着晏婉晴走进一个安静，无人问津的胡同才停下了脚步。

他背对着晏婉晴，呼吸声十分粗重，眼睛里的赤红异常骇人。

晏婉晴知道江默心里不舒服，她走到前面，抱住江默，纤纤玉手轻柔地拍抚他的后背。

江默的下巴抵在晏婉晴的肩头，闭上眼睛平复体内紊乱的气息。

良久，喘息声逐渐平缓，他睁开眼睛，恢复了一片清明。

江默放开晏婉晴，牵起她的手，白皙的手被他攥的又红又肿，愧疚涌上心头。

“婉晴，刚才对不起，我的情绪有些失控。”

“我理解，不用跟我道歉。”

“谢谢你。”

在他失控的时候陪着他。

……

翌日

江连庆一家三口出现在江家门口。

他原本想等他取得江默和瞎婆婆原谅再带江毅过来。

却没想到兄弟俩会在那样的场景下见面，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他心里很乱，一大早就带着谢月琴和江毅过来赔罪。

瞎婆婆因为失明的缘故，哪怕岁数大了，听力依然很好，小汽车熄火的声音一响起，她就知道谁来了。

江默昨天回来把江连庆小儿子的事情告诉瞎婆婆，她当时听了有种打死江连庆的冲动。

瞎婆婆没让江默动，她拿着手杖出去，把大门打开。

江连庆刚抬腿要进家门，一根手杖抵在他胸口上，“你不准进来。”

“娘，我可以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瞎婆婆说：“你老娘年龄大了，没几年活头，你完全可以当我死了，儿子你现在也有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打乱我们平静的生活呢？”

“娘，您瞧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不要您和小默呢？”

“那你知不知道，你们的到来给我和小默带来的只有痛苦。”

“我……”江连庆喉咙堵塞得很，他颓丧地低下头，“对不起。”

这件事情是他没有考虑周全，伤到了瞎婆婆和江默。

谢云琴惯会察言观色，她推了推江毅，江毅脆生生地喊道：“奶奶。”

瞎婆婆听见小孩子的小奶音蓦地一怔，她信佛，不想语言伤害小孩子。

撇过头，“江连庆，管好你儿子，不要看见谁都叫奶奶，我只有江默一个孙子。”

谢月琴维护道：“娘，不管您承不承认，小毅都是你们老江家的血脉，您……”

谢月琴还想说什么，江连庆一个冷眼扫过来，她立刻噤声。

江连庆低声下气地说：“娘，关于小毅的事情，我可以跟您和江默解释的，您让我们进去好不好？”

瞎婆婆突然问：“江连庆，你是不是想做一个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