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馆长,那你将防止尸体腐烂的方法告诉她了吗?”
“当然,虽说我都一大把岁数了,但漂亮女人的要求总是很难拒绝的。我将方法告诉了她,不过让尸体不腐烂,普通人绝对是做不来的,因为过程是相当的复杂。当时我一边说,她一边做笔记,她笔记记得飞快,我讲到哪她就记到哪,中间从不打断提问,就像她对那一切很是熟悉的样子。”
说到这里,蒋大陷入了沉思,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况。我也不敢随意插话打扰。片刻后,蒋大深吸一口气,毫无由来的说:“那女娃一定是个天才!”
蒋大的话让我有点莫名其妙。同时我也觉得当时肯定发生了什么不符合常理的事,所以他才会如此感叹。
蒋大继续说:“我当时讲的非常详细,其中还有很多拗口的化学用词,可是她对此也非常的熟悉。我还问过她是否是化学专业出身,可她却说不是。你说她是不是个天才?”
化学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魔咒,所以我不好多做评价。但既然蒋大说她是一个天才,那绝对不是随口一提那么简单。
“确实有点不寻常。”我顺着蒋大的话说。同时也希望他继续讲下去。
“更奇怪的事情还在后面。当我把所有都讲完后,我不经意的看了下她记的笔记,却发现她笔记上什么都没写,一片空白!”
写的快还可以速记,但如果说本子上什么都没写,那就有些说不通了。
“会不会是她根本就没有记笔记。
蒋馆长连连摆手,表情严肃又十分坚定的说:“不可能,我亲眼看见她在一个大本子上记笔记,如果她没有记笔记我不会在自己讲完之后才发现的。我虽然岁数大了,但眼睛却没有问题。而且她也没有必要在我一个糟老头子面前装模作样的一坐就是半天,听我讲一些枯燥的化学药品名词。”
蒋馆长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可这就太奇怪了。
“当时她用的是一只红色的笔在一本很厚的本子上做的笔记,那个本有这大!”说着蒋馆长用手比划了一下,大概是十六开的样子。“而且那个本子并不是从文具店里买来的那种,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年代很久远,经手工装订的一样。本子的封面都有些发黄,但保存的非常完好,几乎没有一点破损和折角的地方。”
蒋馆长的描述让我想起了大学时在图书馆看到的一本关于医学的古籍手抄本,整本书大概有一指厚,十六开大小。但整本书因为年代久远,纸张已经发黄,而且边角的地方磨损严重。刘馆长的描述与那本书的形态极其相似,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女孩用的是一个本子,而且是保存完好的本子。
这时我突然想起在邮局的事情,邮局的负责人也曾肯定的说这个女人取走的包裹里有一本书。难道说当时她记笔记的本子就是邮局负责人口中的那本书?
这也就太奇怪了。为什么明明记了笔记却看不到字?她为什么又要来请教可以让尸体保持长久不坏的方法?这些事到底和赵四海有没有关系?
现在我是一点头绪都摸不到,而且越是越来越不解。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我和蒋馆长都不再说话,我想他一定和自己一样,被很多的问题困扰着。
就在此时,从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来人边走边喊:“老大,是不是又有生意上门了?”
应该是蒋大的兄弟贾三回来了。
我回头看向门口,只见一个三十多岁满脸兴奋的汉子站在门口。这个汉子长的实在是有些不堪入目,甚至是惊悚。黝黑的脸颊就像是被坦克的履带碾轧过一般,不但坑洼不平,还带着深深地伤痕,虽然已经痊愈,但那种伤口长好后一道道光滑的愈合口还是让人看了感到触目惊心。
他的右耳只剩下了半个,半个耳朵上面的头皮有拳头一般大小的地方根本没有头发,裸露着光亮的头皮。
“小贾啊你太没规矩了!没见到我正在会客吗?”
殡仪馆就有两个人,这个人很明显就是刘馆长之前口中所说的贾副馆长了。
我忙起身说:“贾馆长你好。”
贾三瞅了我一眼,说:“一具尸体五万,少一毛都不行。”贾三的声音不像蒋大一样低沉沙哑,而是洪亮如钟。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我不是来找尸体的。”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是”
“他是来问一些事情的。”蒋大打断说。
贾三失望的叹了口气,然后突然想想起了什么似的,兴奋的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纸和一支笔递给我,说:“来来来…把你家人的电话和地址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