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鄙视着看了这两货一眼,嘴里发出一声轻哼,说道:“雕你大爷,送你大爷,你俩哪边凉快哪边呆着。”
说完,我叹了口气,心里想着:愚蠢的凡人啊,哪里能明白这世界的真理,哥不是在雕木头哇,哥是在救你们啊。
搞定了木人,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了。此时离我和陈雪约定的时间也没几个小时了。说实在的,要说不紧张、不害怕那是假的。
你们也别笑,也别觉得我胆小。好吧,我确实是胆小,可这事要是换你们来,你们准也害怕啊,毕竟我也和你们一样只是个普通人啊。
可是我却有不退缩的理由,因为我一旦不管这事,姜文娜学姐就会有危险,当然,如果我任由陈雪一个人去的话她也会有危险。
也许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如果我去了,我会有危险。无论我怎么选择,真的都有遗憾,可能这就是命运吧。
一直到现在,我都从没对我当初的选择有过后悔,在我看来只要是对的,那就不要后悔。但说真的,我会有遗憾。有时候我总在想,如果当初没有那样选择,没有那样做,那又会是一种怎样的人生呢?
可遗憾总是会有的,过去的也不能再重来。我就在这种矛盾里日复一日。
用了两包方便面解决了肚子问题,我没脱衣服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可这时候脑子里根本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时间越来越接近,心里也越来越不安。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半过后,我悄悄起身下床。把木人装进了包里,打开门准备往外走。忽然,我又停在了门口,小心翼翼把那些木匠工具放进了我随身的包里,这才出发。
和陈雪在操场汇合,我们就往那间曾经死过人的音乐教室走。到了门口,陈雪再次用开锁符打开门,然后我们尽量不发出声音的走了进去。
整个校园都非常安静,安静的有些吓人,我们也不敢开灯,陈雪点燃了一根白蜡烛照明。蜡烛的光源微弱,照的我们的脸都惨白惨白的。此情此景,我心里的害怕又加重了。
于是,我小声地对陈雪抱怨道:“我说你干嘛整一根白蜡烛啊,看着怪瘆人的。”陈雪也小声地骂我说道:“不整白蜡烛,难道还要给你来跟红蜡烛啊,你有那浪漫细胞吗?别废话,东西都给你弄来了,赶紧的。”
挨了她一顿骂,我反而轻松了许多,心里也没那么害怕了。赶紧掏出了那个木人,然后陈雪也拿出一根玻璃管,就和我们平时喝的口服液差不多。里面是姜文娜的右手中指血。
这是我让她准备的,我打开玻璃管,将几滴血滴在了木人的正面,然后询问了姜文娜的生辰八字,用刻刀刻在木人的背面。
陈雪也没闲着,在教室的四周洒了一些黑狗血混合朱砂的粉末。我问她这是干嘛用的,她回答说等到无颜女进来,只要再用符纸封住门口,就不怕无颜女跑了。
做完这一切,我们就躲在了角落里,教室里只有一根白蜡烛发出微弱的光。她拿出两片叶子在我的双肩上分别擦了擦,之后,她自己也是同样的动作。
我小声的问道:“你这是干嘛啊?”她神秘的说道:“等会让你看点刺激的,可不能让我一个人欣赏这大场面。”
见她不怀好意,我赶紧追问,她告诉我,这是龙虎山独有的阴酒柳叶开眼法。所谓开眼,也叫开天眼,意思是打开人真正的眼睛,以此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
阴酒柳叶开眼法是他们龙虎山独有的开眼法子,就是用沾了阴酒的柳叶打湿人双肩的两盏阳灯,达到降低人的阳气来见鬼的目的。
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小孩子在没有记事之前都是能看到这些脏东西的。因为人在出生不久的时候,身体未曾沾染太多的杂质,所以修道之人把这种孩子的眼睛称为“净眼”,意思是能干净透彻的看清这个世界。
也许你会发现,有时候小孩子会无缘无故的就哭闹,那是因为他们的净眼看到了我们看不到的东西,而小孩子通过哭闹一来是提醒大人,二来也是吓退那些脏东西。
等到小孩子慢慢长大,身体就沾染了杂质,“净眼”也就逐渐消失。值得一提的是,天道真的很公平,有得有失,小孩子虽然看的见那些脏东西,可他们不记事,所以也不害怕。等到了他们长大记事了,知道害怕了,却也看不见那些脏东西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周围安静的吓人,静的好像只能听到我们的心跳声。
忽然,平地里刮起一股阴风,教室里的温度一下子下降了,我冷的打了一个哆嗦。
独自燃烧的白蜡烛被这股风吹的火苗到处乱窜,我定睛一看,火苗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绿色,惨绿惨绿的火光印照着这间不大的教室。
忽然,惨绿的火光里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披头散发,穿着一身红衣,惨绿色火光照在那张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呵呵呵呵”的笑声在教室里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