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乐扶柳之前听说过这种毒的解法原理,与沈心远所说一般无二。
“两位,刚才是我不对,对不住了。”既已达到目的,也没什么好害羞的,该道歉时就要道歉,这是乐扶柳的原则。
“无妨。”沈心远此时已经不记恨他了。中毒之人是她的父亲,自然要比常人上心一些,多些试探也实属正常,只不过对这试探的方式就不多做评价了。
乐扶柳道歉时,卫云帆将脸扭了过去,什么话也没有说。他虽然行事鲁莽,却十分聪明,乐扶柳试探的目的他也能明白,只不过当时下毒时,乐扶柳也不知道哪一份会送到沈心远手里,索性三份全下了。这样算起来,卫云帆时无辜遭殃,心中自然有气,不过现在没处发泄,只能这样表达一下心中的不满。
“我也知道这样做对不起你,向你郑重地道歉。”乐扶柳也明白卫云帆的心情,又特意向他道了个歉。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鞠了个躬,双手在头顶合十,倒有些古灵精怪的感觉,与之前完全不同。
卫云帆也不是个小气的人,既然凶手已经认错,那也没必要揪着不放,摆摆手算是原谅了她。
“嘿嘿……”之前父亲的毒将乐扶柳压的喘不过气,现在终于有救了,心情自然放松下来,这一放松,居然傻笑了几声。
这一幕看的沈心远和卫云帆十分惊奇,在他们看来,乐扶柳是个冷冰冰的性格,现在居然傻笑出声,原来之前是因为太过担忧的缘故,此时才是她的真性情。
“卫公子,原来你就是背手刀!”乐扶柳的心情放松后,话自然也多了起来。刚刚对战之时他就看出了卫云帆的武功路数。
“什么刀?”听见她的话,沈心远好奇的很,这个刚认识不久的朋友原来还有另一重身份吗?
也难怪沈心远不知道,卫云帆似乎并不想提起这个称号,只是含糊的应了一声。
“沈公子,你难道不知道吗?”见沈心远这么问,乐扶柳也瞪大了眼。
沈心远摇摇头,他入江湖的时间并不长,这次前往漠教算是他第一次出远门,江湖上的传闻他自然不知道。
“那我来说给你听吧。”乐扶柳顺势坐了下来,颇有一番要说书的气势。
卫云帆见状,不顾沈心远的挽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也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另有隐情。
“卫公子算是在江湖上小有名气吧。”乐扶柳也不管卫云帆,自顾自的向沈心远介绍道,“他出名就出在他那怪异的刀法。据说这套刀法是他自己悟出来的,并没有人教。”
“这套刀法有什么奇怪之处吗?”沈心远的注意力被引了过来。最初遇到时,在那个山洞里,他见过卫云帆修炼这套刀法,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殊之处。
“刀法虽然出众,但是并不奇特,奇特之处是在他的起手式。”乐扶柳继续介绍着。
沈心远仔细想了想,刚刚在客栈大堂里,卫云帆那个起手式确实有些奇怪。
“那个手背在后面的起手式?”
“没错,就是那个。”乐扶柳肯定的回答道。
“确实有些与众不同。”
“何止是与众不同啊,常人的起手式一般都是在身前,这样既便于进攻又便于防守,而他不同。他将刀连手一同背在身后,既可以正手持刀,也能反手持刀,这样正面之人全然猜不透他要出的招式。他的下一招既可以是刺,又可以是砍,或者是趁别人将注意力集中在他持刀的手上时,另一只手将刀鞘扔出去扰乱视线,甚至有可能是松手将刀扔掉,用拳或者掌与人缠斗。”
光是听了这般解释,沈心远已经感觉到卫云帆刀法的灵动,暗自点头,感叹了一句江湖中卧虎藏龙。
乐扶柳还没有说完:“就连他的那把刀都是为了迎合这个起手式,找人特意打造的,虽然看起来奇怪,比一般的刀短上不少,却以厚脊增加重量,既有大刀的勇猛彪悍,又兼顾着匕首的灵巧。”
“原来如此。”
第二天还要赶路,两人没有聊多久,便各自散去。
卫云帆不知何时翻上了驿站的房顶,独自枕着胳膊躺着。虽然只有一个人,但他倒也不孤独,旁边还有一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猫陪着他。
今晚的月亮很圆,月光洒在他和猫的身上,映得他的脸和猫的皮毛变成了银白色。猫似乎是受够了这个躺着一动不动的人,起身跳到屋脊的边缘,仰头对着月亮,发出一声说不上是无聊还是凄凉的叫声:“喵嗷”
叫完,用后腿挠了挠头,转过去看向卫云帆,不知何时,这个人已经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