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廊开展这天,柳心音和柳慧却被拦在了门外。
她们没有票。
“现在看个画展都要票了吗?上次我在金华看画展都不要票。”柳慧觉得肯定是云舒故意不让她们进去的。
旁边有人道:“金华那个画展都是一些不入流的画家开的,不能跟归楼画廊比的。云老师的画最低六位数起价,当然不是谁都能看的。”
柳慧一愣:“那个女人的画那么贵?”
不仅柳心音和柳慧进不去,很多闻讯而来的美术生甚至还有两个美院的美术老师因为没有票都没能进去。
“不知道云老师会不会来我们学校讲课,我们真的是太期待了。”
“我看过她两年前画的孤独的眼睛,那个时候就知道她肯定会出名,没想到这么快就出名了。可惜没抢到票,进不去。”
“啊啊啊,我在咸鱼上等到一张明天的票,原价转让的,对方在国外赶不回来,我人品爆发啊。”
“我出双倍,你转给我。”
“不行,虽然你是我老师……”
柳慧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太玄幻了:“音音,她们说的是云家那个云舒吗?”
这些整天不是打牌就是逛街购物的女人,自然不知道云舒已经不是当年的云舒。
“她不是唯唯诺诺没什么本事吗,怎么摇身一变就成老师啦?”
柳心音气得脸都白了:“走,不要在这里丢人了。”
街道斜对面,傅见深的车已经停了快一个小时了。
“先生,周遇白和原旸都进去了,你不去?还有二爷,二爷可是一早就过来帮忙了,你盯着人家的门头看了半天,有意思吗?”
傅见深吸了一口烟,正想吩咐罗城开车,他的瞳孔猛的一缩。
云舒出来了。
她变了,变得更有女人味儿了。
长发披肩,穿着白色的衬衣和高腰阔腿裤,傅见深一眼就认出了她。
“先生,那是太太吗?”罗城激动得拍大腿:“太太怎么越来越美了?先生你这个婚离亏了。”
傅见深没有听见罗城说话,脑子里是给他煮馄饨的云舒。
四年了,那天晚上所有的细节都还清晰的刻在他的脑海里。
他以为离婚后会慢慢忘记,可是并没有。
从云舒敲门到她端着空碗离开,他记得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因为就是在那天晚上,他突然觉得,如果不离婚,一直这么生活下去好像也不错。
可是已经迟了,就算没有寿宴上的事,云舒也是会离开的。
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求之不得,而是曾经得到却又亲手丢失,想要再找回来,是不可能的。
云舒在打电话,她拨了一下头发,没有头发的遮掩,那张明媚的脸在阳光下煜煜生辉。
一个男人从画廊里面出来,云舒结束了通话,那个男人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她笑得眉眼弯弯。然后那个男人揽着她的腰,两人又进去了。
“先生,那个人就是周遇白。”罗城已经把周遇白打听清楚了:“四年前就是他抱着太太去的医院,据说还是景少的小学同学,现在跟云家走得非常近。对了,他的妹妹是太太最好的闺蜜。”
傅见深当然知道周遇白,只是这人一直在国外,鲜少在国内露面,没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