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绵留了一个刘海,把伤疤遮住,容溪站在她侧面,能够透过头发的缝隙看到那个伤口其实有大拇指指甲盖那般大小,结出青黑色的痂,看起来有些骇人。
“你这疤大夫怎么说?”容溪面露担忧。
容青绵没说话,但是一旁的丫鬟却开口道:“大夫说,小姐额头上的疤痕很有可能要留一个小小的印子,被头发遮住了还好,若是把头发绑起来……”
剩下的丫鬟没说,不过却留给他人足够的想象空间。
头发绑起来的话,那个疤痕就会很明显。
有了这么一道疤,估计以后容青绵找婆家会不好找了,怪不得她发这么大的脾气呢。
容溪沉吟一番后开口,“你出了这档子事,母亲那边有没有给你送来什么药膏,可以让你疤痕便淡一些吗?”
一说到这个,容青绵顿时幽怨了起来,她冷冷开口,“送药膏?她只送了一些个小玩意说是来赔罪,至于那些祛疤的药膏一瓶得老贵了,她怎么舍得花在我身上!”
容青绵眼中满是怨恨。
容溪故作讶然的张大嘴巴,双目瞪大,“那父亲呢,这种事父亲就不管管吗?”
“父亲?”容青绵连连冷笑,语气愤怒,“我被人送回来的时候父亲骂了她们二人一通,可是谁叫夏氏那张嘴能说会道的呢,硬生生把全部罪名都扣到了我的头上来,父亲不仅没有补偿我,还让我在屋中好好的反省。”
看样子,容青绵应当是被容怀谷给放弃了。
一个毁了容的女儿根本不能给容怀谷带来太大的利益。
容溪微微叹了一口气,“这的确是苦了你了。”
容青绵转头,用一种惊讶又警惕的眼神看着她,“今日大姐来,该不会只是想对着我说这番话吧,我先前也做了很多不给你脸面的事,你今日是来嘲笑我的对不对,又何必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非要这般揣测我,我也没办法。”容溪转身吩咐一旁的吉祥,“把我带来的鲜花糕给端桌子上来。”
吉祥点头,上前两步,把竹篮中的鲜花糕给放置在木桌上,随即又恭敬的退到一旁。
“我听丫鬟说你不吃东西,这糕点还是温的,你先吃两块垫垫肚子,一会我让大厨房的人给你送点鸡汤过来,不管如何,自己身子最重要。”
容溪劝说了两句,见容青绵不听,也就作罢。
她端坐在椅子上,手肘倚靠着旁边的桌子,淡淡的解释,“我并非是有所图谋,我只是有种兔死狐悲之感,夏锦母女二人在府上一手遮天,没准你的今日就是我的明天。”
这番话果真拉近了关系,容青绵看她的眼神中不像是之前那般抗拒。
容青绵扭捏的坐在椅子上,伸手,缓缓的拾起一块鲜花糕放入嘴中。
“大姐,我真的恨死她们了。”容青绵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疤痕,“这让我以后怎么寻到一个好夫家!容纤月她毁了我的后半辈子!”
容溪肉身的安慰她。
“无事的,一个疤痕而已,你不把头发梳上去谁又能够看到呢,再说了,如今太医院也研制出了很多祛疤的药膏,若是你寻到一个如意郎君,让他寻来一两瓶这种祛疤的药膏,照样能恢复往常的美貌。”
这番话说得容青绵意动不已。
她放下手上的糕点,正襟危坐,睁大眼睛急忙问道:“那大姐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