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八章与众不同(2 / 2)软萌反派(穿书)首页

阮筱朦放下笔,移开白玉镇尺,把画拿起来,晃了晃:“完成了,好看吗?”

江酌接过去,左看右看:“你这画的是……”

“自画像啊,不像么?”

“……”他原本还想问问,是不是雷公电母图来着。这会儿,他把话憋回去,扯了扯嘴角,“不错,至少看得出是人物画。”

阮筱朦得了这样的夸奖,已经心满意足了。

“我手都酸了,”她的腔调像是在撒娇,“你今日也带着伤,就不看我练功了吧?”

“好,我也刚好有些累了。”他还真的等着画干透,把它收了起来。

阮筱朦不知道,江酌也没告诉她,其实他的伤口挺深的,要是换了别人,可能到现都还下不了床。

“把你脸上这些都卸了吧,糊那么些东西,看着都难受。”他说,“以后来这找我,别易容了。”

“不易容,指望你保护我?”

江酌勾了下唇角:“未尝不可。我说了,你还有利用价值。”

阮筱朦重重地哼了一声,到底还是去了。卸了易容,还了素颜,脸上舒服许多。

银白的月光照进来,铺在窗边的贵妃榻上,像层轻纱,他俩并肩坐在榻边。

阮筱朦说:“那日,我去了趟楚府,想起很多从前的事。一转眼就物是人非了,我娘、哥哥和殊棋都不在了,父皇也不在了。楚家不似从前,楚伯伯总是不在家,楚夫人的脾气和当年判若两人,只有楚蔷,还是那么体弱多病。我当时在想,楚蓦也挺可怜的。”

阮殊棋,是阮筱朦的弟弟,她曾经最疼爱的人。

“你要是同情心泛滥,何不可怜一下我?”江酌语气冰冷,“他爹娘至少都在身边,而我……我已经快不记得,我娘长什么样了。”

阮筱朦知道,自己戳到了他心底的痛处。他很小就没有娘,现在江怀也下落不明。

“那时候,你娘为什么会离开?”

江酌幽幽叹了口气:“我娘是袭族人。当年,我爹救了她,和她生下了我。可是没过多久,娘得知,她死于战火中的前夫,竟然还活着。袭族人看重婚姻大事,只要对方没死,就不能改嫁,否则,据说全家都会被神明降罪。于是,她丢下我走了。”

“我小时候一直以为娘死了,后来才知道,她没死,只是不要我了。”他的脸色在月光里,白得更加刺目,“我还悄悄地跑去看过她,她过的也不好,听说她和那个男人的婚事当初就是家里作主的。再后来,她过不下去,自杀了。”

阮筱朦侧过脸来看他,心中说不出的难过。“这样看来,我还算幸福的。虽然他们都不在了,至少活着的时候是疼我的。”

“小时候我爹也常对我说:‘泊云,没事的,没有娘,你还有我。’那么些年,他既当爹又当娘,我已经习惯了,满足了。”

阮筱朦听过,江酌字泊云,楚蓦字尽虞。

她迟疑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地问:“你是不是一直怀疑,江伯伯就在京城,就在……天牢?”

“你擅离南阳,来到京城,除了查明真相,更重要的原因是,你不相信什么下落不明,你怀疑江伯伯在他们手里,他们对外却秘而不宣。”

“可是他不在,”江酌的笑容俊美却绝望,“他怎么会不在天牢……”

“当初,先帝让我们去南阳,后来,又突然传诏南阳王入京面圣。那几天我爹心神不宁,总觉得京中出了什么事情。我不放心,安排了人在离京的路上接应,可是,我没有等到他,我等来的竟然是先帝的死讯。我爹成了弑君的疑凶,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和我联系,他若真的弑君,之后又为什么不离京?”

“所以,你们探了天牢?你那晚救我之前,是在天牢受的伤,对不对?”她干脆直接地又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无影阁的人?”

江酌默了良久,侧脸看她:“别再问了,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我可以不问,但你应该明白,这样很危险!天牢是什么样的地方,你都敢往里闯,你就是艺高人胆大,你知道多少人死在那机关阵里?”

“我不能不去,他是我爹,我只有他了!”他面上的神情,让人看着心疼,他低下头,一字一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阮筱朦怔怔地对着他,点点头:“好。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