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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鑫月被戳穿了心中想法,干脆坦然回视:“你刚才那招太狠了,防人之心不可无。”
调戏不成被反杀也就算了,还清醒着的四个Alpha恐怕是出生到现在头一次被Omega保护,不知道是尴尬还是羞恼,一个个脸都涨得通红。
不等季轻再说什么便七手八脚的抬着朱肇离开了。
见人都走远了,唐鑫月一直紧绷的背脊才松懈了下来。
季轻假装没看见对方一直放在刀柄上的手:“多谢你刚才出手相救。”
唐鑫月苦笑:“是我看走眼了,你哪里需要我救,倒是我应该谢谢你刚才出手,不然倒在地上的人恐怕就是我了。”
她摇了摇头,明显不想深聊的样子,更没有主动问季轻的名字。
“就当我们两清了,我先走了。”
季轻察觉到了唐鑫月的抵触,但他也不可能对着不熟悉的人解释什么,最后还是从善如流的笑道:“再见。”
“再见。”
没能打探到任何消息的季轻遗憾转过身,然后就正好和三双眼睛对了个正着。
他差点被这三双充满了震惊和求知欲的眼神吓了一跳,对着唐鑫月可以保持沉默,但对着朋友,他总不能一句话都不解释。
谁想还没等他张口说些什么,陈言柳已经一脸紧张的凑上来说:“季哥季哥,咱们前面放走了四个活口要紧吗?他们会告状吗?学院我们是不是不能回了?咱们是不是得从此浪迹天涯了。”
季轻:………
他这边正无语,骆州却一脸煞有其事的插话:“是啊,他们还搞偷袭,坏得很,应该威胁一下再放走。”
然后唯一还算正常的郁子昂也开始不正常了,他今天没带眼镜,只好摸着鼻梁沉着的说道:“我前面让陈言柳放牛牛去跟踪他们了,需要追上去吗?”
三道目光重新汇聚到季轻身上,而他只觉得自己压力好大。
“……不用了。”
“哦,好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我也认为应该谨慎点。”
季轻:你们不对劲。
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旅馆里却空无一人,十分安静,也不知道是他们来的时间不巧正好没人,还是其他人不愿意和他们正面接触。
不过搞了这么一出之后,几个人也没有了打探消息的心情,草草吃了点东西,就干脆各自上楼找了四间空房间住了下来。
按照木潋滟出发之前的叮嘱,他们的演练是从明天开始,一人猎得一只异兽就算通过。
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任务,季轻坐在床沿上想,如果连朱肇那种水平也能顺利通过的话。
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季轻其实明白是自己有些冲动了,但当时情况紧急,朱肇又出手狠辣,若是真让他得手,唐鑫月肯定会吃一个大亏。
朱肇出手伤人的时候也没见他瞻前顾后思考退路,季轻觉得自己就更没有义务怀揣狗屁的愧疚之情。
他靠在墙上轻轻舒了一口气,今天不让陈言柳他们追上去的主要原因,其实是因为季轻不想让他们三个过度牵扯其中,哪怕伤了朱肇这件事引发了不可挽回的连锁反应,他也能把这件事独自揽下来。
于是心很大的季轻很快就把担忧抛到脑后,摒除杂念,盘腿修炼起来。
十年如一日,他从来没敢松懈过。
*
夜色静谧,合口镇本来就荒凉破败,没有什么人烟,这一点到了晚上就越发明显,甚至称得上空旷。
而就在这空无一人的小镇的主道上却莫名出现了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
正是之前的朱肇一行人,他们不知为何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合口镇离开,而是拖到了晚上。
“肇哥,你还撑得住吗?”
“我没事。”朱肇这个时候已经醒了过来,他死死用衣物包裹住自己的断臂,满头是汗,五官扭曲。
身边的伙伴见状,脸色有些犹豫的开口道:“我感觉他们的样子也没有要追上来的样子,其实……”
“你懂个屁!”朱肇本来就因为疼痛越发暴躁易怒,这时候听到了唱反调的声音,只觉得一股子邪火窜到了心底,瞬间没能控制住自己的音量。
“唐鑫月那个□□本来就和我有仇,她表面上装得风光霁月,我看今天那四个就是和她一伙的!”
这嗓子放在平时可能没有多明显,但在这寂静的长夜之中却分外刺耳。
他们没有注意到,在距离他们百米的合口镇某处,一双硕大的血色眼眸像是被惊动了一般,忽然张开了。
朱肇对此并不知情,他的目光正恶狠狠的剜向同伴:“我就问你,要是你,你会放虎归山吗?”
也不等对方回答,朱肇已经咬牙切齿的给出了答案。
“不会!要是是我,我一定会表面上放对方走,然后在那人丧失警惕心的时候再下手,仇已经结下了,难道等人恢复了再回来报仇吗?”
“只能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