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艳玲的牙龈有红肿发炎的情况,一开始我以为那是毒物刺激造成的发炎,但有没有可能是陈艳玲牙龈本就发炎疼痛,李欢以给她注射止疼剂或麻药的借口,让陈艳玲心甘情愿的接受了针剂?所以现场才没有挣扎痕迹。”
“如果真的是这样,要是李丽娜没死,陈艳玲后脑又没有伤口,被注射乙二醇后的症状又特别像心力衰竭。在不进行病理解剖的情况下,这次陈艳玲的死亡有极大的可能被判定为病死。”
“那陈艳玲的死亡就不是刑事案件了。而且,保险所得的理赔款受益人有李欢,刚好可以替他还清的债务。”
“推断很合理,但是没有证据。”张铭有些郁闷地说。
“我们要大胆推理,小心求证。”曲小水却很肯定自己的推断。
“假设按曲姐说的,案发当天,李欢和陈艳玲先通了电话,他对陈母说了李丽娜早恋的事,陈艳玲当然会很生气。”
“她抱怨着被孩子气的牙疼,李欢抓住了机会,带着提前准备好的药剂来到了405。”
“陈艳玲当然会给他开了门,而且完全没有防备。如果李欢此时骗她说针剂能治疗牙疼,陈艳玲肯定会相信他,完全不反抗地让他注射的。”蒋越越说越确定。
“对,在注射后,陈艳玲很快陷入半昏迷的状态。初期并不会有剧烈的反应。”
“李欢想和女儿说话,但是因为他刚告诉了陈母,女儿早恋的事,母女俩为此大吵了一架,女儿并不想见他,所以李欢在次卧门口停留,是因为李丽娜还在生气,所以没给他开门。之后李欢直接离开了案发现场。”曲小水道。
“然后呢?”蒋越和李铭异口同声。
看两人都很捧场,曲小水继续推理:“在李欢离开405之后,李丽娜打开房门,去客厅沙发那边看了看躺着的母亲。”
“她应该没发现陈艳玲当时已经陷入昏迷了,可能以为她睡着了。所以李丽娜的足迹从次卧延伸到沙发处有停留。但足迹并不杂乱。”
“然后,第二名凶手来到了405。李丽娜毫无戒心的把凶手迎进来,她背对着凶手径直走向沙发。而这时,凶手拿出随身携带的刀具,捅向李丽娜。”曲小水对两人比划了个刺杀的动作。
“李丽娜听到声音转身,直面凶手,因此腹部连中两刀,倒在了沙发旁。”
“女儿中刀的悲鸣唤醒了半昏迷的陈艳玲,她应该是坐了起来,但是没有力气站起身,那时她很可能看到了凶手的脸!”
“然后,凶手用茶几上的烟灰缸猛击陈艳玲后脑,令陈艳玲失去了行动能力,倒回了沙发。”
“为什么凶手不继续用刀呢?”小助手问。
“因为恐惧!凶手应该是第一次杀人,他做了很多心理建设,也做了很多准备,鞋套、手套、可以更换的衣物、刀具以及顺利逃跑路线。”
“在整个逃跑过程中他都没有将正脸暴露在监控摄像范围内,已经很好的说明了这点。”
“在用刀杀死李丽娜之后,凶手手上浸染了大量的血迹,血液湿滑,他没能握住刀,刀应该掉落在地上了。”
“而陈母的清醒使他更加慌乱,手因太过亢奋,当时在不停地颤抖痉挛。他下意识地抓起了桌面上的烟灰缸,砸向了陈母,所以陈母后脑被击打的力度才没有那么大。”曲小水给两个大男人一人一个暴栗,笑着看他们敢怒不敢言的揉头。
张铭护着自己的脑袋点头:“分析的很有道理,人在极端环境下,要么爆发出极大的力量,要么会手脚发软,失去力量。”
蒋越也狠狠地扑棱了下头发:“那这第二个凶手应该是谁呢?”
曲小水揭开谜底:“李丽娜的神秘男友。”
“听李丽娜的同学说。和李丽娜交往的是个穿西装的男人,每次接李丽娜的时候,都是开着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