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搞清事情始末之后,谢朝颜和苏麟都有些精疲力尽。苏麟给了玲玲一笔钱,让她安心在家等他们的消息。玲玲给了他们一块手帕,说是之前从他爹身上掉下来的,一看就是出自哪个女子的手,她怕她娘看了生气就偷偷藏起来了。谢朝颜接过收下了,跟玲玲道了谢,两人便打算离开了。玲玲和老人一直目送着他们出了祥云镇,互相挥手告别之后,谢朝颜和苏麟便回了驿站和许文汇合。
许文已经在驿站等了他们好几天了,心急如焚,可算把他们盼回来了。许文问他们是否需要休息几天,苏麟看了看谢朝颜,谢朝颜说:“不必了,我们即日启程吧。”
路上的时候,谢朝颜将那块手帕拿出来仔细看了看,发现上面绣的是鸳鸯戏水图,下面还有一个“雨”字,应该是署名。这么想来的话,这块手帕或许是那个“听雨姑娘”的。
他们一路辗转,停停歇歇,苏麟看谢朝颜的眉头始终紧锁,似乎还想思索出什么。于是他问她:“还去青楼吗?”
谢朝颜愣了一下,应道:“去啊。”
“许文,到了长安的时候去烟雨阁。”
“是,少爷。”
“烟雨阁?”谢朝颜问。
“是啊,长安最有名的烟柳之地。”
“你真的没有去过青楼吗?”
“自然是没有。想想要跟我未来的夫人一起去,还挺有意思的。”
谢朝颜无语凝噎。她还真不知道青楼是个怎样的地方。只是听说那些姑娘,有卖艺不卖身的,也有卖身不卖艺。
苏麟见她不说话,奇怪道:“你居然不反驳我么?”
“反驳什么?”
苏麟盯着她看了会儿,低头笑道:“没什么。”
思绪突然被苏麟引到了青楼那里,她的心情突然轻松了起来。那些事情之后也可以再想,时间还多得很,足够她慢慢查了。
许文不知何时已驾车到了长安城,他们先去了一家客栈,将马系在那里,三人才一起去了烟雨阁。
那时候天已然黑了,要说青楼这种地方,就是要晚上来,那是一天里最热闹的时候。
他们刚到门口,就有老鸨上前来迎客,一见苏麟,就激动地两眼冒星,忙说“哎呀贵客啊贵客”,她看到旁边站着的谢朝颜,其实按她这么多年看人的眼力见,纵使谢朝颜打扮地像个小少爷,她也能看出这其实是个女儿身,但老鸨并没有戳穿她的身份,将两人都迎了进来。
他们刚进去,老鸨就很激动地吩咐丫头,说是贵客,赶紧安排上好的房间。苏麟看了一眼谢朝颜,问道:“今日没有姑娘表演吗?”
老鸨谄媚地笑道:“哎呀有的有的,原来官人是想来看表演,”她转头对丫头说,“快去把楚楚姑娘喊来。”
“是,妈妈。”那丫头立马答应走了。
老鸨还在向他们解释:“楚楚姑娘可是我们烟雨阁的头牌,平日里都不怎么出面的。”
“是吗?”苏麟说,“那我先跟这位公子去台下坐着了。”说完就带着谢朝颜走到观众席那边,挑了个好位置坐下了。
那边的楚楚姑娘本还在屋里闲着描眉,突然听到有人敲门,还有些不爽,说:“等会儿,奴家还在画眉呢”。那丫头一听,只好在门外说:“楚楚姑娘,妈妈叫你去上台表演呢。”
“叫我?”楚楚画眉的动作停了下来,“来了什么贵人啊妈妈竟要我出面?”
“这,我也不认识,但看妈妈的样子,似乎身份显贵,而且……”
“而且什么?你倒是把话说完啊。”
“那两位公子都生得俊俏极了。”
“真的?”楚楚一听这话,兴奋了起来,“你先去跟妈妈说,我马上就来。”
“好嘞,姑娘。”
她话一说完,又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自己的脸,确认没什么问题,便拉开自己的衣橱翻找合适的衣服。
苏麟和谢朝颜在台下等了会儿,原本台下没什么人坐着,但那些人不知怎么就听说今日楚楚要表演,原本在厢房里的也都带着自己喊的姑娘下来了,惹得那些个姑娘那叫一个不高兴。
要说楚楚怎么是头牌呢,那人气还真不是吹的。她一出来,就让台下的那群大老爷们一阵欢呼。
今日的楚楚穿着一身粉色广袖裙,以轻纱覆面。传闻楚楚姑娘善舞不善歌,她那腰身一扭,手腕一转,都会引起台下的哄闹。
苏麟和谢朝颜正看得起兴呢,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说是什么人能引得楚楚姑娘都出来了,原来是世子啊。”
苏麟和谢朝颜同时转过头去,发现来人正是赵子期。
赵子期看了看旁边的谢朝颜,疑惑道:“咦,这不是……”他眉头一皱,想了下,终想起谢朝颜是苏麟的婚约对象,于是小声道,“世子,你怎么还把你未婚妻带来了?”
苏麟也学他小声讲话:“实不相瞒,这是在下的未婚妻带在下来的。”
“什么?!”赵子期惊叹,他见周围有些人看了他一眼,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了,又恢复成小声说话,“这是个什么事?”
谢朝颜看了他们一眼,觉得很无辜,向赵子期打招呼道:“赵公子好。”
“谢……谢小公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