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王烟她姨娘的事情娘也知道了,如果没有记错,应该就在这一两个月,王烟的姨娘会联系上王烟,给她银子打点,之后为她出主意算计了王语几回,过几年又为她筹谋婚嫁。娘一直因为不得爹的心而失落、痛苦,其中很大的痛苦来源就是这个来自烟花之地但是又“干净”的王烟她姨娘,要是王烟姨娘假死、另嫁的事情暴露,那么之前王烟姨娘控诉的主母害她的事情就不成立,也能让父亲对母亲深感愧疚。这样的话,她爹娘和好的可能会多一点,这几日因为照顾自己都好像老了些的娘也能够开心一点吧。王语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想到了傍晚,而傍晚,自己身边伺候的人也从琴欢变成了金鹊。
金鹊说了琴欢老子娘生病了请假回家的事情,也给王语看了她娘给她的银子,整整五十两呢,都是银锭子。“小姐放心,烟小姐这会儿挨了家法正在祠堂里跪着呢,之后应该会禁足半年,她害得小姐受这样的苦,老爷和夫人定不会饶了她的。”王语正把玩着银锭子,在是小富婆的幸福光晕中刚沉浸没多久呢,金鹊就突然砸了这么一句过来。
“烟姐姐?”
“小姐这回可不能心软,为烟小姐求情啊。老夫人院里的洒扫丫鬟都看到是烟小姐把您从假山上推下来的了。”
“她,呃,好像自我去上了府学,就不曾见过烟姐姐了,一直到那天假山上玩耍才见到她。”
“烟小姐是庶小姐,是没有入府学的资格的,嫡庶是不同的,大家妇就没有一个是庶出的,连张国公家的庶小姐都只能嫁给还无官身的举子呢,这还是好的,一般的庶出就只能作为媵侍给嫡小姐做陪嫁呢。”
“烟小姐自您上学后,她就在自个院子里呆着,夫人大善,也未曾短过她吃喝,就是怕她向往日里一样支使您,才禁了她的足的。之后主院那边来人了一回,说是烟小姐和大小姐的名讳相冲了,让烟小姐改名‘茵’,免得府上人喊混了——许是因为这个不满,才对小姐您下这样的手吧。”
“其实改名‘茵’还是老爷亲自赐的字,也不是随意改的。也不知道烟小姐——哦不,瞧我这嘴,现在咱们可得改口,叫‘茵’小姐了,也不知道茵小姐有什么不满的。”
“许是把‘烟’一字的火旁撤了还不够,还要在‘因’字上加个草吧。”——听着金鹊这一波,王语忍不住插话道。
“哎,咱们小姐可真聪明,说不定就是这样的,就是还往自己头上加根草,所以茵小姐才含恨在心的。”
王语在想,她可能知道为啥当时飘去听王语娘吩咐的时候,去箱笼取钱的是银枝了,金鹊这话痨,这活泼地,看起来就不像可以把银子放心交给她的稳妥人。不过娘叫金鹊来照顾我,是想让我变得活泼一点呢,还是多知道一些外面的讯息,好让自己不至于陷入被动呢?王语想着,脸上笑得很温柔,眼角还有一点点光,不过这光应该不是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