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先好好继承你的王位吧。”她戳戳他的脑门。
加尔尼特不屑地皱了皱鼻子,“那有什么好担心的。无论有没有那个仪式,它都是我的东西。”
比阿特丽丝只当他在说笑,“这种话可别让国王陛下给听到了。”
“他早就知道了。关于我做过的、说过的一切。”
“这是什么意思?”
加尔尼特看起来并不打算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你还没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礼服呢。”他道。
“我无所谓。”一提到结婚,她的头就开始疼了,“什么样的我都喜欢。只要不是浅色的就行。”
“我知道了。”加尔尼特很高兴,丝毫没有察觉出比阿特丽丝的神情有异,“婚礼的事你不用操心,全权交给法恩塔尼西亚家来操办吧。”
“嗯。”
他突然一拍脑袋,“糟了。我忘了。”
她吓了一跳,“怎么了?”
加尔尼特搓了搓手掌,“本来今天还有一个朋友要来见我。”
“他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加尔尼特不好意思的笑笑,“怎么说呢……应该是很重要的私事吧。”
“哦?”比阿特丽丝斜眼瞅着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洛瑞尔公爵。你应该听说过他吧?”
比阿特丽丝瞪大了眼睛,刚想说话,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得狂咳来。
加尔尼特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忿忿地说道:“那家伙有什么好的,从小就这么受欢迎。”
“你说的是洛瑞尔公爵?那个品性温柔、恭谦有礼、为人方正而且相貌非常英俊的最年轻的公爵?”比阿特丽丝的眼神在加尔尼特脸上晃来晃去,“看不出来啊,加尔尼特,你真厉害。”
“真厉害指的是……什么?”加尔尼特被她的这种眼神看得心里发慌,“我们只是从小长到大的朋友,仅此而已。”
比阿特丽丝咂咂嘴,不表态。
“真是搞不懂。每次宫中举办舞会,只要是女性,一个个都抢着要做他的舞伴。凡是有他参加的舞会对于在场所有男性而言都是一场噩梦。”加尔尼特越说越生气。
“如果我有幸参加的话,我倒是很愿意做你的舞伴。”比阿特丽丝抱抱他表示安慰,“只要你不在乎我可能随时会踩到你的脚。”
加尔尼特很感激地看着她,他说:“你知道最不受女性欢迎的两个人是谁吗?”
比阿特丽丝摇摇头,“我怎么可能知道。”
加尔尼特长叹一声,“就是我和诺索尔侯爵。”
一定要忍住笑。她不停地告诫自己。绝对不能笑出来。
事实上,她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了那幅画面:
父亲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一边喝着他最喜欢的杜松子酒,一边时不时地转过脸,和旁边某个神情严肃的男人交谈几句。当然话题无外乎国事、政事之类的。间或还会对某名画、某名作发表几句高深莫测的评论。如果英雄所见略同,两个人的脸上就都会爬上一丝客气的笑容。
而加尔尼特想必会周旋在宾客之间,谈笑自若,风采无限。可惜他的风采似乎并不怎么能打动女性。他的笑容、礼貌、一言一行都是为了经营人际关系,或是出于什么政治目的,并不包含真心。女性不会忽略他,但是很难产生主动靠近他的念头。
两个人的潜意识里都在抗拒着别人。
他们看似对一切都很漠不关心,其实,他们无时不刻都在捕捉着周围一丝一毫的改变。他们只相信自己,从不对他人产生信任。这样的人会让人产生一种望而生畏的感觉,他们永远捉摸不透,也难以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