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姝没多问他是何意,锦衣卫个个都是人精,手段狠戾,狡诈多端,也用不上自己这个弱女子操心。
江玉邀了好友赏月,恩姝明面上已经是岑允的人,江玉想让恩姝来做舞一曲,还要问岑允的意思,但也不知为何,岑允并没有让自己去作陪,他也没去。
恩姝懒懒地躺在葡萄架下,伸手摘了一颗葡萄,剥了皮放到嘴里,嘴角溢出了汁水,她也像没意识到一般。公堂上的谢志宇,让她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这种怪异的感觉到底是因为什么。
无歌舞助兴,江玉邀请三个好友,在月色下饮酒对酌,喝到尽兴时,江玉端起酒盏,神色忧郁。
好友秦朗是金陵的豪商嫡子,金陵的大半产业都出自秦家,见好友闷闷不乐,秦朗不禁问道“江兄因何叹气?”
江玉想到恩姝那张美艳的小脸,连连摇头“佳人难求啊!到头来还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此话可说不得。”秦朗心知他说得是何事,阻止道“虽失了美人,江兄不也得到大人的另眼相看不是?”
江玉脑海中闪现出岑允近日愈加冷硬的脸,也不知为何,近日里,他每每和岑允搭话,总觉得他周的气势越加强烈,仿佛自己做了什么罪不可恕的事情一般。久而久之,他就不敢再去请他。
今日也是。
月下江府设宴,他本想邀岑允一起,再让恩姝助兴,虽说恩姝现在是岑允的侍妾,但女人而已,更何况是一个侍妾,江玉并未把这件事当回事,亲自去找了岑允。
然则,想到此,他心里还在打颤。
书房里的人坐在太师椅上,一手手握着狼毫,另一只手在翻阅文书。
江玉站在梨花木桌前,方才他只说了两句话,也不知是哪句得罪了他,书房里的气氛骤然压低,直降到了冰点。
“岑兄,今夜江某月下设宴,不知岑兄可否有时间同去,江某还想叫恩姝姑娘来歌舞一曲。”
江玉擦着额头的汗珠,眼睛偷瞄了一眼,岑允许久不语,可那周身泛冷的气势如同冬日寒冰。
“既然岑兄不愿,江某自去便是,恩姝姑娘还是陪岑兄的好。”还未等到岑允开口,江玉就慌慌张张退了出去。
江玉没接秦朗的话,又自酌了一杯。
秦朗面色尴尬,说起了别的事“江兄有所不知,这几日我府上也不知中了什么邪,两年前收的那个家仆,莫名其妙地就失踪了,至今还未找到,偏偏蓝耳还格外缠他,见不到他就要哭一番,近些日子又生了病,请郎中也医治不好,朗真是头痛得厉害。”
蓝耳是秦朗的嫡子,也是秦朗唯一的儿子,在家里颇为受宠,只是小孩子脾气,往日里脾性就像个小霸王,唯有听那个仆从的话,江玉对此也是了解。
这件小事没人放在心上,几人说笑一番,应月对酌,酣畅痛饮至深夜。
“喵”
恩姝听到声音,睁了眼。方才躺在葡萄架下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夏夜里闷热,在院外的葡萄架下正好贪凉风。
绿色的猫眼如两颗翡翠玉石,在昏暗的夜里发出亮亮的光泽。
小橘猫轻着步子,四只爪落在地上,走了过来,跳到了恩姝的身上。
恩姝看着这肥肥的橘猫,甩了甩头,呼噜一声蜷在了自己的怀里。
恩姝“…”
也不知这猫究竟和自己有何渊源,总喜欢黏着自己。
恩姝楼着猫,躺在葡萄架下,一人一猫,场景格外有趣。
到了夜,阿狸还未回来。
自从做了那个梦之后,岑允一直担心阿狸会像梦里一样奄奄一息。偏偏这橘猫总爱去外面跑,岑允无暇顾它。
虽然现实被他打乱,不再按照梦中的走向,但岑允还是不得不为此早做防备。
“找到了吗。”
慎常进来,岑允问道。
慎常躬身回道“在恩姝姑娘的院子。”
又是她。
岑允不知哪来的怒气,抬步走了出去。
方才恩姝刚入睡被橘猫吵醒,而现在也没睡多久,又被迫被灵环叫醒。
恩姝打开她的手“小环环别吵,容我再睡会。”
“李恩姝,你压到我的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