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源摇头微笑,道“说不上乱。西北军大将军岳征是皇上的人,不亲近我但也不会有恶意。他不过是让人钻空子弄出些兵器来,皇上知道此事也不会动他。岳征守西北已有二十年,属下将官来来去去早不是铁桶,他也轻忽了,这事给他提个醒也好。他这人能占着西北军二十年,却也不是好惹的。
蛮人入关,必然是借金牛道的走私商队,齐家走货占的股子最多,来往人货也多,这事与他们脱不开干系。金牛道的走私,本来就是岳征担的风险最大,占的股子最少,弄了他的刀想替他招祸,又有齐泛妄图弃城而逃却引兵入城,他这一回必然要做出一篇大文章来。”
顾一哼了一声,道:“咱们做了钓饵,得益的却是这位岳大将军。”
顾源抚摸着案上棕褐色的粗陋瓷盒,若有所思:“他是个聪明人,不会白占咱们便宜。马匪也死个干净,下任知府寻个有福的来。咱们往后的日子会比那些人想象得好很多。”他把瓷盒打开闻里面黑色的药膏,“可虑者,只有不死不休的日月楼而已。”
顾一咂舌道“只有不死不休的日月楼而已?”
顾源见顾一瞪大一双牛眼,佩服地看着他,笑道“日月楼杀手擅易容伪装,出手诡异狠绝。可若不是昨夜的乱局,哪有普通侍卫近我身的时候?能近身的这些人,咱们都是一起长大的,稍有不对就能发现。昨夜乱局,八个日月楼杀手一起出手,我不是也未伤分毫?”
顾一挠挠头,憨笑道:“倒也是。日月楼杀手都不过胜在一往无前,倒是那些蛮子,力大无匹,咱们府里的侍卫多不能力敌。”
“昨夜那个神秘高手,究竟多少人死在他手里?”
顾一回道,“十七和老二没挡住的二十三骑金狼骑都死在奔向王府的路上,都是被一击致命。人在太阳穴,马在额心,应该是锥形暗器入脑,却找不到暗器。那些逃走的马匪一路收敛回来,加上上城的蛮人和马匪,算了下大概至少上百个人死在他手里。这一个人能顶上咱们的五队人,要是能把他礼聘回来,嘿嘿,还担心什么日月楼!”
顾源双眉微皱“军中好手没有这样的手段,江湖中人咱们又不熟悉,而且所谓侠客向来标榜蔑视权贵,咱们这样礼聘不来的。真拿银子就能聘回来的,这样的情势下也信不得。”
“可日月楼不知什么时候还会出招,到时候咱们真拿人命堆?”顾一面有忧色,又咬牙道“我和老二叫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