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时没人说话，只有李永亮的咳嗽声不断响起。

小枫轻拍着他的背，眼中隐有泪光浮现。

过了片刻，她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大巴车出事确实因他家之故，但罪魁祸首是御魂老怪和李家！你把罪过全推在他身上，并不公平！”

“公平？”沈玉蓉还是那副笑盈盈地乖巧模样，可言辞十分犀利，“世间之事本就没有什么公不公平！神算登上大巴车的时候，没有想过后果么？只不过是心存侥幸，以为对方会有所顾虑罢了。可结果他赌输了！不但赔了他们一家的命，还连累了整个大巴车上的人！这对那些无辜的普通人来说，公平么？！”

“可是……”

“咳、咳咳！小枫……”李永亮对小枫摇了摇头，他手捂着胸口平缓呼吸，语气哀伤，“当年、咳、当年我们慌不择路，不得已之下才上了车，却酿成大祸！这三年来，我时常梦到当年之事，心中不安，夜不能寝。可事已至此，哪怕我悔恨不已也改变不了什么。如今你们得知了真相，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永亮！”小枫喊了一声，眼泪落了下来。

“我可没兴趣杀一个将死之人。”沈玉桃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来，对沈玉蓉说道，“走吧，回家了。”

沈玉蓉没有动，仰着头看着沈玉桃，笑道：“我挺好奇林幼薇和他是怎么回事儿，不如听一听，如何？”

沈玉桃和她对视了一会儿，抿了抿唇，转身又坐下了。

李永亮轻咳了两声，看了看沈家姐妹，摇头苦笑：“林幼薇的事情，我已经占卜得知，又岂会中那红颜笑？”

“等等！你占卜得知？”沈玉蓉有些惊讶地转头看向小枫，“不是小枫占卜的么？”

小枫摇了摇头：“我的占卜能力并没有那么厉害，能确切占卜的人是永亮。”

“神算的亲孙子……原来如此。”若有所思的沈玉桃眯了眯眼睛，“你继续说吧。”

或许是有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觉悟，李永亮坦然地把事情都说了出来：“我没有中红颜笑，但赵敬开始怀疑我的身份……哦，对了，赵敬成为林幼薇的后宫以后，不知怎么回事被御魂老怪占据了身体。我一发现他不对劲就占卜了一下，才知道他已经不是我的朋友赵敬了！”

“他已非他，危险临近”，是这个意思么？

李永亮继续说道：“我和小枫早已商量好了一切，由她来发布那些占卜结果。她本来就是占卜师，占卜准确也不会太过于引人注目。赵敬怀疑我之后，我不得不假装成林幼薇的后宫，但他是真后宫。我们跟着林幼薇离开暗世界回到表世界后，我找了个机会偷偷溜了。他因为红颜笑的缘故不能远离林幼薇，只能跟着她去了异世界。”

顿了顿，他轻轻叹了口气：“根据占卜结果，中了红颜笑的这批人都会死在异世界。我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死得那么快，快得我还没来得及部署，就又被御魂老怪盯上了！今天白天的时候，他制造了一场车祸，幸亏我及时刹车，只是车毁了，我人倒是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