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属下玄雨。”
方抒隐想了想,好奇地问:“那你知道本宫的六哥和八弟现在在哪里吗?”
对于身份转换,方抒隐十分娴熟,不仅因为她是个戏精,而且她从小适应能力极强,心理素质也不差。
玄雨答道:“负责六殿下和八殿下的近侍是属下的大哥和三弟,分别是玄风和玄雷,殿下若想知道两位殿下的行踪,待属下传音于他们。”
“不用了。”方抒隐忽然摆摆手,微微一笑,“本宫想知道的就这些了,麻烦你了,玄雨。”
玄雨一愣,起先他与大多数人一样,对这位异姓公主有些微词,渐渐发现,七殿下年纪虽小,却十分聪明,也许这正是陛下看上她的原因。
这也太巧了,给他们安排的近侍居然是三兄弟,心想这可能是父皇的手笔,方抒隐暗暗地笑了,看来父皇对待他们还是很用心啊。
“殿下,不知还有何吩咐?”玄雨等了好一会,见方抒隐没有说话,便问。
“你知道眼下父皇在哪里吗?”方抒隐忽问。
玄雨怔了怔,道:“陛下应该在御书房……”
“带我去吧,玄雨。”方抒隐笑道,“我想见见父皇。”
纵王府在陵城白虎大街附近,纵王郗天纵作为几位王爷中势力最庞大的一位,纵王府的规模非同小可,雕梁绣柱,殿堂楼阁,无不引人入胜。
一片苍翠欲滴的柳树丛中,一座凉亭居于地势高处,遥遥可望对面的镜湖,凉亭中有两人,一人坐于石桌边品茗,一人持剑戒备。
难得的悠闲时光,郗天纵的心思并不在这壶澹烟茗,甚至湖光春色亦未能入他的眼。
越是不平静的时候,越是平静,侍卫若飞持剑的手微微出了汗,尽管眼前这个少年修为并不及他,但他是纵王郗天纵,这三个字就足以震慑任何人。
“若飞,不用紧张。”
低低的声音响起,让人心头一痒。郗天纵不紧不慢地品茗,若飞紧张地望着主子,说道:“王爷,属下实在为您感到不甘!”
“因何不甘呢?”
“王爷明明是最出色的皇子,陛下、陛下他却……”
郗天纵放下玉杯,从容不迫说道:“若飞,不必感到不甘,作为本王的近侍,你需要明白……不甘这种没有必要的情绪,你是不该拥有的。”
“是……”可是……若飞欲言又止,郗天纵却道:“那几个小孩调查得如何?”
郗天纵似乎没发现,他比那几个孩子大不了几岁,已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禀主子,那三人确实是修罗场出身,但除了他们之外的其他人都已经死了或是失踪了,所以没人清楚他们的底细……”
“父皇既然收他们为义子,其身上必有特殊之处。”
“眼下正是改立太子的关键时期,难道陛下会因为这件事耽搁?”
“不过才三个月,再等三年,估计父皇都不会急。父皇的意思,已昭然若揭了。”
若飞一急:“怎么会?陛下难道当真要将太子之位拱手让与外人?”
郗天纵重新倒了一杯茶,沉声道:“现在已经不是血脉传承的年代了……”
若飞眸光一闪,“可是,他们现在还只是十一岁的小孩罢了,有什么本事和王爷争?”
“若飞,”郗天纵沉沉放下玉杯,因着这一声喜怒无常的呼唤,若飞心脏不禁一缩!
“你可知,本王十一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若飞闻言一惊!
王爷十一岁的时候……
是啊……那个时候,他已经……满手鲜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