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颂挑了挑眉陷入了沉思，“嗯……我倒有个思路和诸位探讨下。”

四人从包房走出方颂走至最后，走至巴山夜雨的大门处停住，佟主任说，“那我们回去先以这个思路做分镜，过程中，”他望向牛鸣，牛鸣对方颂抬起下巴，佟主任会意，“过程中，我会和方总来沟通……”

方颂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向苏主任颔首道别，“谢谢二位特意来一趟……”苏主任拿出墨镜戴上，“先回了。”牛鸣回以笑容，“慢走”。

牛鸣和方颂两人折返回到包房内，牛鸣才坐下就向方颂抛来问题，“苏是什么来头？”方颂见牛鸣语气里有戾气，大概是刚才被苏美人冻到了现在还未恢复，“她是台里融媒体的负责人，听说是海归背景，之前在社总部待过。”

听到这些闪着金光的描述，牛鸣咬了咬后槽牙，难怪那女人那么嚣张的都和我不握手，敢情是这个背景……不过小人得志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种条件社会上一抓一大把。虽还在嘀嘀咕咕但牛鸣怒气是消了大半，遇上了一个没交集，背景上又比不了的女人，生气都无从谈起。

好在她答应说来做，心中总算有些安定了，她对方颂笑道，“方总来主抓宣传片的事吧……”

“这个恐怕不行。”方颂无可奈何的看着牛鸣，“一开年，阿宝的事太多了。他们的品牌部之前是没有的，现在就我一个人在弄这方面的事。牛总应该知道6月份之前，阿宝要拿数据去科创板排队上市的事吧，现在忙成了一锅粥……”

阿宝要上市的消息牛鸣听说了，上市前的工作多得很，这些事让高雯那帮子人就住在了会议室，天天大会小会夜总会的。虽然要筹备阿宝上市，但宣传片的拍摄也不是小事，照今天碰头的结果得让方颂全程来跟进这摊事才行。

牛鸣又把老魏拿出来了，“我会跟魏董说一说，方总是人才啊到处都少不了你……”方颂抬起左手一道哑光在空中拉出弧线，牛鸣正想细细瞧个端倪，方颂清咳了一声，“牛总，现在我调到了阿宝，工作上我要以阿宝的事为主，虽然这顶帽子小但也是魏董赏的，我怕又玩掉了。今天邀约苏主任全是看在和牛总的交情上，其他工作我爱莫能助。”

牛鸣还想多说两句劝服方颂，但方颂已经走到包房门外招呼唐装服务员进来结账，服务员进来后方颂站在外面似乎在给谁回着信息，牛鸣只能沉默的结账。

两人出了茶楼牛鸣正要去取车，方颂喊住牛鸣，“我还有点事儿就先不跟你走了。”她抬步就走到人行横道另一侧，拦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江边一处高档住宅中，厨房阿姨做好了四菜一汤，摆放好了碗筷就走进了厨房不再出来。

女人摘掉手腕上的手表，将它放在洗手台旁的隔板上，手背轻抬水龙头温水潺潺而出，双手间的泡沫绵密而丰厚不带走皮肤表面的湿润，反而滋润着指上的每一处沟壑。擦干手上的水分，镜中的女人挽起肩后的长发。

她走到饭厅，人呢？一回头，看见方颂正在研究电视柜边的ih健身环，“你要是喜欢就拿去，我总玩不了几关……”方颂放下手里的玩具，看到女人换上了天空蓝的竖条纹家居服，走到她的近前，“下午不去单位了？”

“昨晚应酬到很晚，今天特别不容易才起得来床……”她拉过方颂的手臂，下巴点在方颂的肩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擦了粉红恋歌……”，她的双手落到方颂的手腕处，眼中有得意的神色，“要不要这么有默契啊？”

方颂右手抚上女人的肩头似在安慰，“他们应该没发现。”女人勾起嘴角，“发现了又怎么了？又能怎么滴我？”她见方颂露出无奈的表情，回归正题，“先吃饭，去洗个手。”

洗完手，方颂看到隔板上的手表，她又多抽了一张面纸将表包裹了起来，在客厅条柜上找到首饰盒将手表放了进去，“我把表放这里了啊。”

女人唤她，“快过来吃，有你的幸福鱼面颊……”窗外倾泻进来的春光将饭厅照得暖烘烘的，虽然已是春天但倒春寒还是会把人吹得难受。方颂微笑的朝餐桌走去，遇上比春光更灿烂的女人的笑容。

女人挽起袖子又指着桌上的两盘鱼，“这条鱼是阿姨早上特意去买的。鱼泡、鱼嘴、鱼杂用辣椒炒的，鱼肉煮的汤……”方颂夹起鱼脸上的一小块活肉送到女人的碗中，“那你要多吃，接下去一个多礼拜吃不到殷城菜了。”

女人停了手中的筷子，“这个礼拜，你可要韬光养晦，”夹起方颂送到碗里的鱼面颊递到嘴里，“有些事别自己上了。”方颂点点头答应了，“有时候，我真不知道该同情还是该厌恶她，没有底线和原则。”

女人一笑，“一个专业能力不够养活自己的人，只有靠别人活不好她才有存在的空间。”方颂舀了一勺鱼汤泡进饭里，饭粒随着汁水的进入渐渐蓬松，“那是因为我飞得还不够高吗？”女人用手背碰碰方颂端着碗的手背，“这是他们的生存法则，和你飞得高不高没关联，换个池子也有这些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