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已经很好了。我第一次做方案之前还开了讨论会，做了2个整晚才做完，”方颂这不算是安慰浦晶晶，报告看着没几页但在逻辑架构上搭建特别花时间。

“要不是你留下来，我真得一个人加班了……”她看了看天花板上的破洞，“刚才我看到一只老鼠……”方颂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这种老楼很多老鼠的，你要是加班多，还可以听到它们叽叽喳喳的在开会。”

啊！浦晶晶吓得缩了缩脖子，“别说了，赶紧写，写报告……”方颂故意吓她起身就要走，浦晶晶一把拉住她的一角，“你干嘛去？”她朝浦晶晶亮亮手里的东西，“你不是嫌老鼠多吗，我把这剩饭剩菜扔出去，它们就不来吵你了”。

浦晶晶仍然不松手，“你别走，我怕”方颂看被扯到变形了衣角要出声阻止，看到了浦晶晶脸上害怕的神色，放轻声音，“我马上回来，几秒钟，几秒钟”。

浦晶晶发出喃喃的鼻音不再说话，看上去像一个舍不得和妈妈道别又必须装作很懂事的小孩。方颂的心塌了一块，她摸摸浦晶晶的头发，“你倒数10个数，我就回来了”。

浦晶晶在电脑前来了好几下“钓鱼”，头差点磕在键盘上，方颂劝她去旁边桌上趴一下，自己上机来调整报告的版式。本想只眯一会儿的浦晶晶，一不小心就枕在手臂上睡着了。

她这是还没习惯熬夜，方颂加班的次数比浦晶晶多，早就将夜晚调整成工作效率最高的时间段了，虽然是深夜但她并不困。排版格式照抄r发来的那个文件里的就行，大大方方的商务风，到哪儿都不会被挑剔。

方颂一边给报告调整排版，一边阅读理解浦晶晶写的英文。她尽力缩减报告中的的占比，缩减到只用关键词来表述每张页面的意思，毕竟看报告的人是老外，他们对母语更熟悉，多用英文能加深他们对报告的好感。

方颂没有留意自己在看浦晶晶英文的时候，脸上露出的是仰望的神情。

浦晶晶自觉睡了好一会儿，她努力撑开千金重的眼皮，朦朦胧胧的看见方颂一手键盘一手鼠标在上下飞舞，没想到一双小胖手舞弄起来是这般的灵巧。她暗暗的笑了笑，又不好笑出声来只能把头闷在臂弯里。

余光中，方颂看见浦晶晶似乎是动了一下，扭过头发现她正歪着头看着自己，“你再眯一会儿，调完了我再叫你，还剩一点了……”

“你来也睡一会儿吧？”

方颂看看窗外天快亮了，还是一鼓作气把它调整完吧，不然尧早上收不到文件又要乱发脾气了，“这个点儿睡下去，我就起不来了”。

浦晶晶坐在椅子里，双脚撑着地挪了过来，她把下巴搁在方颂的肩膀肉最多的位置，“你的速度好快啊，我睡觉前还不长这样的，现在都改头换面了”。

方颂感到右肩一沉，她下意识的将头也向右歪，“我这是加班练出速度来了，你做多了也会很快的。”连英语都学的那么好，学习会容易呢。

“我对这个好像没什么大的兴趣……”要不是因为当了临时的秘书，和老外练了练口语才招惹了这项苦差事，自己想都没想过要学着做。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这个老师，我跟它互相都不喜欢。

方颂端起桌上的茶杯，“哦？那你对什么有兴趣，英语吗？”浦晶晶很认真的想了想，“算是吧，但是我对主持的兴趣更大。”答案出乎方颂的意料，“主持？是节目主持那种主持吗？”

“嗯，我一直在学校做晚会的主持。”浦晶晶的偶像是一位央台的晚会女主持人，台风稳健，气质大方，看她主持晚会是一种享受，无论是引经据典的阳春白雪，还是亲切家常的娓娓道来都能驾驭娴熟。她好希望自己也有一天能像她那样，穿着华丽的晚礼服站在舞台的中央接受台下雷鸣般的掌声。

方颂想象不到真有人拿主持人做自己的事业梦想，牵着裙角在台上台下走来走去，还要说些煽情的语言，举手投足都架着看起来又假又累，主持人这个行当离自己的生活太远了，光想想就觉得那里太亮，自己只想往角落里躲。

见方颂没说话，浦晶晶问，“你为什么会做广告啊？”

方颂笑了笑，“我学的就是广告这个专业，老师说不做总统就做广告人，今生我是做不了总统了，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做做广告人了”。这句话不知道唬了多少无知的青年，广告人和总统一个地一个天，待遇差太远了，别的不说总统能像这么加班吗？

不做总统就做广告人这个说法浦晶晶是第一次听说，她沉吟了一会儿发现这三个职业中有一个共同点，“你发现没？广告人、主持人、总统都是有话语权的工作”。

方颂认同的点点头，浦晶晶这个洞察好犀利啊！

“你刚才只是说老师这么讲，但你自己喜欢做广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