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妈紧跟着后脚进来,说是俞故笙吩咐的,让她拿了酒精火炉进来给金穗心热一点粥吃。免得空腹睡下,后半夜不舒服。
金穗心方才还因他有些面红耳热,可他一句“不能当伙伴只能当情人”却将她心里头的那一点子热度都吹散了去。
对于他来说,她也就是一个能够做那种事情的女子罢了。跟金凤凰舞台的舞女没有区别,跟他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没有区别。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觉得心里堵得慌。也许一个女子嫁了人,给那个人做妻子,多少都会想要彼此相对只有这一个人。而不像男子,总是觉得左拥右抱齐人之福,才是人生快事。
金穗心伸手揉了揉脸,她觉得自己今天有些神志不清。她一早就知道自己跟他是两条路的人。这桩婚事根本上也是勉强的产物。虽然他令她成了名副其实的俞太太,但这个名副其实也只是现阶段的表象,往后
金穗心侧身,整个人都缩到被子中央,将自己牢牢的裹起来。她有些害怕去想以后。她的路要怎么走?她不知道。
俞故笙从萧园一离开,立刻就有人去跟柳方萍说了。
柳方萍闻得俞故笙是去了新太太金穗心的院子,心头正是一股怒火中烧。
“没有想到这个新太太的手段这样厉害。才进门多少时候,这就把咱们先生给唬住了!要再由着她这么下去,恐怕不大妙啊!”
“秀月!”
秋安喝了一声。
柳方萍手里的一把绸绢子被绞得没了形状,她咬着嘴唇,眼睛里的光都是恨意。忽站了起来,她往外走。
秋安忙道:“二姨太往哪里去?四姨太还没回来哩!”
柳方萍道:“不把这件事情弄清楚,你当我还能笑呵呵给她祝寿?!”
秋安道:“二姨太这是太看重先生,糊涂了!”
说时,又瞪了一眼秀月,她道:“我听前边的丫头说,刚才见着滴翠苑那位在西墙角哭,正巧被先生瞧见了。先生顺道送她回去罢了。今天金府是有人过来的,先生多少要做个样子。”
柳方萍蹙眉:“你的意思,故笙未被那小东西勾引?”
秋安笑道:“先不说那位年纪小,先生向没有喜欢这种小孩子女子的先例,就说她的身份,前朝遗老,先生可是最厌恨跟前朝有牵搭的人。”
柳方萍被她这么一说,果然沉静下来。往旁边一张扶手椅上坐下,她蹙着细长的眉,缓着声调道:“男子的喜好是最不可捉摸的,故笙虽不是那种眼中只有女色的男子,可到底谁能知道呢?”
秀月也在旁边说道:“正是。二姨太要是一味捧着那位,将来要是被她爬到了头上,可是多悔呢!”
秋安抬手在她身上拧了一把:“住嘴!少在这里挑二姨太的心火!”
转过来跟柳方萍道:“二姨太可要沉住气,还记得三姨太那回,若不是咱们晚去一步,三姨太的事,岂不是就要泄露了?”
柳方萍若有所思的坐着。
秋安又道:“这一回也算是好事。二姨太且等着。要是到十二点钟先生不回来,那就可见滴翠苑的那位高过萧园这位,咱们要改法子了。要是先生在十二点钟回来了。咱们还是对付萧园这位是正经。”
柳方萍这会儿已经完全安定下来。她点了点头,眸子里渗出锐色:“你说得很对,一步步来,绝不能乱了阵仗。总有一天,故笙的身边只会有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