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一句话,把三姨太太的泼性冰住了一般。
穗心往那老妈子脸上扫了一眼:“你来。”
让开身,越过三姨太太要出去。
“不过就是个破落户的王府格格,要不是这名头,你连天桥下的乞丐都不如!你敢这样对我,我绝不放过你!”
穗心蹙眉,出门的脚步加快。
那三姨太太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忽挣脱开来,朝着走到门栏边的金穗心用力一撞。
穗心脚下绊到门阶,上半身一下冲跌出去。
后头丫头赶紧上来圈住三姨太太。
老妈子眼疾手快,扶了穗心一把。
穗心头也不回,逃也似的出去。
后头像追着一只冤鬼。
她扶着柳树喘气,湖面上吹来阵阵凉风,叫她稍好一点。
背脊上的汗凉了,紧贴着肌肤,令人发颤。
夜晚,俞故笙身边的听差照例进来跟她说,先生今天有饭局,不回来吃夜饭。
他命她这个结婚三月未曾蒙面的太太,亲手处置他三姨太太肚子里的那块肉,她现在办完了,他却还是晾着她,连面也不抵?
她是他手底下的听差、小弟吗?她是他买回来的刽子手吗?
风平浪静的说“知道了”。穗心洗了澡,在窗边又坐了会,才去睡觉。
原就浅眠,又做了那样一桩亏心事,越加睡不着。
朦朦胧胧里听到门扇“嘎”的一声,穗心以为是值夜的丫头,刚要说话。身后拢了一团热,蒙了一层酒香扑散开来。
她猛的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