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从小布满伤痛但坚强的身子,当下根本抑制不住的激烈颤抖,黄永控制不住的抱住她进了酒店房间。
空调被打到最大,床上所有的被子都裹上了那具身子,那颗孤单的豆子在体温回暖的刹那,微弱,缥缈,轻盈如丝绸,“哥,我该怎么办?”如尖刀,迅速,狠烈,不容迟缓的撕裂了黄永的思绪。
那句绝望的话,挑动了宫嘉徵的信念,也戳破了黄永内心最后的一层纸。爱慕了多年的女人,在最绝望的时候,对着绝望的他,喊出了心中的不甘、愤怒、无力,而他在无望的爱恋之后,绝望的发现他可以给与的,是更深的绝望、放弃、妥协、终点。
这是唯一一次机会和勇气做这件事情吧。
黄永绝望的将自己压向了宫嘉徵,哆嗦着嘴唇,品尝着嘴角的泪水,从眼皮到嘴角,从额头到脸颊,咸的苦的酸的,学医的他感觉不到口腔的温度,只是冰冷的寒冷的冻刹人的气息,而宫嘉徵在失神的眼神中,闭上了痛苦的眸子,嘴里嘟囔着呜咽着哼唧着“哥,我疼…”。
那是多年前,黄永最后一次见到宝徵小姐。醒来的宫嘉徵,仿佛彻底失去了灵魂,黄永看着她机械的离开房间,一脸悔恨,终究他什么都没有得到,但他好像也永远的失去了什么。
之后的他回到了米国钻研医学,再之后回国在桡城医院定居,也无可厚非的成为宫家的家庭医生。黄莎曾问过他,你恨吗?
黄永没有回答,但他和她都明白,这不是简单的恨或不恨可以表达的,如果天可怜见,黄永希望有说对不起的机会。以至他在参与米娥山医疗支援服务见到南宫佳时,他觉得这是上天给了他一个挽回的机会,可南宫佳不认识他仿佛又关上了门,之后的昏迷和突然离去,是把门打开又关上,让他精疲力尽。
黄莎找黄永问宫老爷子的身体情况,自从宫建业回桡城之后,宫老爷子的身体一日千里的落败。黄莎不懂经商,但看得到人,宫建业夫妻和宫老太太正一日千里的变亲密。
“姐,宫家的内事,我们就不要掺和进去了。”黄永始终清楚自己在这个园子甚至桡城的位置。“跟我们都没有关系。”
黄莎知道,“我从来就没想过拿不属于我的东西,可嘉龙和如凰是宫家人,我只希望他们俩不受伤害。”
“他俩的存在本身就是个伤害。”黄永第一次在姐姐面前说出自己的心声。
黄莎知道弟弟的内心,可是这笔旧账就怎样算才是开端,又怎么算才是尽头呢。
“老爷子的身体确实不好,需要静养,尽量不要让他有太多烦恼伤神的地方,如果想顺利的颐养天年,最好是远离这一家子的琐事。”这是黄永给姐姐的建议。
南宫佳很快收到了黄永提供的联系人以及他所整理的里族相关的资料。他提供的联系人有几个年迈的老人和一些里族风俗的传承者,老人至今还是里族的村落之间的联系人,维持着一些里族家族之间的沟通,而传承风俗的老人多数已作古,年轻一辈还传承的年轻人多数有其他的工作。
南宫佳想着脑海中的资料,吃饭吃的漫不经心,薛玺刚开始还以为是饭菜不合胃口,问清楚之后建议,要不要联系物质文化遗产的机构或组织,将里族的传统文化以非遗的形式进行保留。南宫佳估计这样的队伍恐怕鲜岛当地正副就有实施,但是就目前看来,效果并不是特别理想。
但凡披上正副的外套,很多行为就会有的色彩。
“小豆丁,你对这个项目这么上心,是为什么?”其实这个疑问已经很久了。
南宫佳说不上来,按说鲜岛并不是一个有愉快记忆的地方,别说喜欢,更直观的感觉应该是厌恶。可南宫佳感觉或许日子越发久远,鲜岛在自己的记忆里,除了恶心泛滥的部分,那些开心愉悦的也在记忆里逐渐鲜活。
在资金不够的前提下,要怎么操作一个没有商业价值的项目,南宫佳想破了头,直到蒋小江说近期有刚毕业的学妹,因为实习经验太单薄而找不到工作才想到一点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