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薛玺被敲门声叫醒的时候,左肩靠着一个黑乎乎的头,这娃的睡姿像他妈,就爱用额头顶着点东西。
“八斤睡觉有没有吵着你?”南宫佳担心儿子睡觉吵着薛玺,因为早产的缘故,八斤的呼吸系统不若天生就在母胎内发育完整的孩子,晚上睡觉只要趴着一点就会打呼。
“很好,睡觉很乖。”薛玺一点儿不觉得吵,男生睡觉较少会有因为打呼而影响睡眠的,更何况八斤充其量算呼吸声比较重,离正常男人的打鼾还差太远。
八斤醒来的时候,薛玺已经洗漱完好,妈妈给自己拿好了外出的衣服,不乐意在妈妈面前换衣服,八斤嚷着让南宫佳回避,南宫佳郁卒,以前儿子在自己面前可没有男人的自觉,怎么和薛玺睡一晚就不能在她面前换衣服,哼!
至于滑翔伞,南宫佳终于如愿以偿,南八经在她乘坐索道预上山顶之前都没放开她的手,还化身复读机,一定要绑好,一定要抓紧教练,为什么他身高够年龄差几天就不能去…南宫佳真想拍下这个画面以便将来嘲笑儿子像小老太太,可看着薛玺和八斤内心又觉得,被人记挂的感觉真好。
最后,当她从滑翔伞下来时,薛玺抬起被捏到变形的手,南八斤脸红的像个秋柿子。
薛玺只能待周末。南宫佳让他不用担心,毕竟她都三十岁了,也不是第一次带八斤外出。结果薛玺还没进候机室,薛符就来了。南宫佳估计自己的鲜岛之旅,肯定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来接力给自己作伴,既然大家都乐意,也就不推辞了。
薛符来鲜岛是十二分乐意,况且还是哥的特批。抛开东南区靠近矿山的区域,鲜岛其他区的风景还算不错,几乎保持着过去的风貌,虽有后期开发,但多数区域还是值得观赏。三人在鲜岛各地吃吃喝喝逛逛,顺带体验了当地其他酒店。
薛符之后是杜梦,再之后司进和卫巷也结伴儿来了。终于为期半个月的鲜岛之旅结束了。
要说这次鲜岛之旅有啥特别的地方,南宫佳记得薛符在的某天,晚饭过后,三人在酒店边的市民广场散步,八斤被现场演出吸引走开,薛符问出憋了很久终于找到机会问出来的话,“姐,八斤是我亲侄子吗?”
这个问题的背后,估计有薛冬军和葛丽珍的叮咛,甚至可能会有薛玺的意愿,可南宫佳回答不出来,她看着不远处瘦高的人影,“小虎,我真的记不清楚了。”
如果真的是,南宫佳是绝对乐意的,可如果不是呢?
她目前还能站在薛玺面前,是她权当这个孩子是她一个人的孩子,只要薛玺不介意,她还能厚着脸皮享受着大长腿的照顾和呵护如果这个孩子的爸爸出现了,她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勇气站到薛玺面前,所以,她连“我希望是”都说不出口。
薛符看着灯光里的南宫佳,那个记忆中的嘉徵姐,似乎还是那样英姿飒爽,可是连上目光中的南八斤,嘉徵姐瞬间就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豹子。
耳边响起葛丽珍的话,“要不偷偷去做个亲子鉴定,如果是那最好,如果不是,我们就当不知道。”薛符觉得说起来简单,可真到自己嘴里,幻想一下画面都觉得残忍,你以为手里拿着的只是一张纸,结果如愿就喝彩,结果不如意就收起,殊不知那张纸是一把锋利的剑,出鞘或不出鞘,拎着的人和看着的人,都知道。
既然回来,南宫佳势必和团队好好讨论一下这次的成果。于是薛符再次被特批假期,专职带八斤桡城几日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