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列兵荒马乱之后,南宫佳安静的睡在病房,众人走出房间。薛玺感觉黄永对这一系列流程和动作的非常熟悉,那种行云流水的操作不只是医生对患者,而是明确的对南宫佳做过很多遍。
杜梦司进卫巷一直以为这就是南宫佳以前提过的,因为工作强度大,所以在极度损耗之后的休养生息,毕竟他们也是这样的。
“宝徵小姐应该脑部做过手术,影响了她的睡眠。”黄永似乎也不是了解全部,但处理南宫佳这种状况应该不是第一次。
杜梦看着黄永总觉得眼熟,刚开始只觉凑巧,但是几次镜框下的侧脸线条,“我们是不是见过?”
司进和卫巷听完也打量黄永,“三年前在梧城米娥山的那个下乡医疗志愿队?”
黄永没回答,说了一些遗嘱之后离开,余下几人在走廊站定。薛玺问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三年前,团队在梧城做完七彩公益活动之后还做了米娥山的旅游考察项目,在当地待了差不多一个月。黄永貌似是在公益活动期间,是去当地服务的医疗志愿队领队,但当时南宫佳没说过认识他。
薛玺对于米娥山并不陌生,这两年这个新进热门旅游景点带动了一股慢生活潮流,不少年轻人和登山徒步爱好者前往米娥山进行夏令营式生活体验,反馈良好。
“你们在活动期间,都住在哪里?”薛玺问。
司进说团队都听负责接洽活动的政府部门安排,活动期间有当地小旅馆,米娥山项目有住民宿,也有农民家。
看来那一个月,南宫佳根本没有好好休息过,从她在皇玺酒店睡觉对光源和声音那么敏感的情况看来,不是团队对她不关注,而是她掩饰的太好。
薛玺要找黄永并不复杂,等他忙完手头的活儿,两人也默契的走出诊疗室。薛玺问黄永南宫佳究竟什么病情,黄永说其实他也不清楚,但三年前他确实在梧城。
“我参加医疗志愿队到村部看病的时候看到她,她没有认出我,可能她不想认识我吧。”黄永的语气有点低沉,就跟当初的薛玺一样。
薛玺感同身受,但还是为南宫佳辩解,“她看到我的时候也不记得我,好像是受过伤,会不会就是你说的脑部手术?”
黄永眼球有点晃动,“失忆了?”
薛玺否认,“她自己说不算失忆,但记忆零散,可能不全也或许不对,估计现在也是支离破碎的。”
所以看到他们的反应,要么不认识,要么不相认,记忆折磨人的手段有点残酷。
“什么伤害会失忆?”
“什么损伤会睡不醒?”
两人同时提问,却发现没法儿回答。
“你是怎么发现她会睡不醒的?”薛玺问黄永。
“当时支援服务结束之后,我没有立刻离开梧城。”黄永回忆,“我想找她好好聊聊,当年分开时候太仓促,以为还能见面跟她好好道歉,没想到她离开了桡城。再见她不认得我,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生气,但好不容易才遇到她,我怕她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