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场内战,因有傅青偃的预警,虽然死了不少人,但大根基被江夫人牢牢抓在手里,抛开锦城被烧之事,其他都能挽回。
可这次呢?要不是江夫人费尽心机说服姚其行,让他和姚家联姻,江家怕真控制不住西北诸省。
许久,江淙才终于开口:“谁做大总统我都没意见,只要能让我保住江家的基业。伐商之战,我参加。”
他总算明白了,和谢旌绕弯子,等于跟自己过不去了。算了,大家都轻松些吧。
谢旌微微一笑,识时务者为俊杰,江淙这人能力一般,不过倒也没糊涂到哪里去。
“还有一个问题,罗彪,是现在干掉还是怎么着?”江淙的面色冷了下来,姚迟迟虽然死里逃生,但要没有谢旌,她若出事,江家势必又是一番大动荡。
动手的是时染湘,可差点挽不回局面却是罗彪那个小人造成的。再加上罗彪和大总统穿一条裤子,无论哪点,江淙都怨上了罗彪。
谢旌冷声道:“如果现在动手干掉罗彪,那大总统肯定和商靖渊联合,所以,先留着他一条狗命。”狗命可以留着,但以后的好日子就不用想了。曹嘉年人是讨厌,不过拜他所赐,这两年他的精英部队也建立起来了,加上金灶沐的信息网,暗中控制住蒲、越两省并非难事。
江淙看着谢旌,心中暗惊。
几年前,他第一次见谢旌时,只觉得谢旌是个任性的二世祖,仗着顾家的财力和谢明承留下的基业,不知天高地厚。
可这一次再见,谢旌身上已有上位者的霸气,虽然他每日都表现得懒懒散散,见谁都是一副客客气气的笑脸,但那种压迫人的气势是藏不住的。救姚迟迟时,那种专业和专注,又让他惊讶:原来谢旌真要做一件事,是这个样子的。坦白说,他做不到。
今日这一番谈话,更是直接从气势上压倒了他。明明他是大帅,谢旌只是督理,但在谢旌面前,他却连反驳都觉得艰难。
这种感觉,跟他面对曹嘉年何其相像?
曹嘉年要坐大总统的位子,那谢旌呢?他要和曹嘉年争吗?
江淙不知道。
但有一点他明白,他就不必肖想那个位子了。自己有几斤几两,在娶姚迟迟的时候,他已经非常清楚了。
随便吧,曹嘉年坐也好,谢旌坐也罢,他只要稳坐西北巡阅使就行了。
至于曹嘉年说的,不准动傅青偃一丝一毫,他也不操心。
且不说傅青偃有多彪悍,他见了她都觉得该退避三舍,就看谢旌护她的样子,不要说动他,谁敢起那份心思?罗彪也是脑子进了水,竟敢肖想傅青偃。
该说的都说完了,江淙也不想再对着谢旌自己找罪受,便起身告了辞。
谢旌送到门口,也没有往外走的意思。
恰好青偃过来,谢旌一见她,不仅立刻换上了一张嘻嘻的笑脸,连身上那股凛然的气势也退了大半那种感觉,就像姚迟迟养的猫见到了姚迟迟一样。
江淙不禁心中纳闷,至于吗?男人自然该以事业为重,女人只是稳定地位的工具,有什么值得掏心掏肺相待的?